看着李公公的背影,姜亦依心中忽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提步跟随在李公公的身后,却没想到李公公走的还挺快,短短的一段路程,竟然将姜亦依甩在了身后。
看着前方仿佛被饿狼追着的李公公,姜亦依不由得猜想,夙沧墨究竟是对李公公干了什么,才让李公公没了往日的冷静。
“江先生,您怎的还在这儿?”李公公不经意间回头,才发现姜亦依正慢吞吞地落了他六七米,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催促之意,“江先生,莫要让陛下等急了。”
若是不需要他伺候着还好,他便可以从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脱身,但是如果需要他伺候着,陛下难保不会因为他的办事效率而责罚他。
想到这里,李公公更是恨不得上手直接将姜亦依拖走。
看着李公公一副急切的模样,姜亦依也不愿多为难他,干脆趁了他的意,脚步加快了些许。
两个帐子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两人很快便到了帐子外,李公公犹豫了一下,凑近姜亦依,压低声音说道:“江先生,您自个儿进去吧,杂家便不进去添乱了。”
若是陛下有吩咐,他再进去
,免得碍了陛下的眼,更何况,他现在进去也只能沦落到被陛下迁怒的份儿,还不如在外面躲着,说不定能就这么混过去。
姜亦依不知道李公公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喊着他一起进去,毕竟李公公在不在都没有影响。
大帐内,烛光分外昏暗,夙沧墨整个人仿佛藏在了暗处,姜亦依只能看得见一个轮廓,竟然都看不见夙沧墨的面容。
姜亦依更觉得帐内的氛围怪异,她在不远处站定,不动声色地作揖行礼:“参见陛下。”
大帐内没有一丝动静,姜亦依忍不住微微蹙眉,正欲再次开口之际,一声低沉又带着几分喑哑的声音传来:“过来。”
姜亦依微微抿唇,缓步朝着夙沧墨的方向走去,直到靠近了夙沧墨,她的眉头才缓缓舒展。
她还以为这人是怎么了,原来是靠在那儿看书,姜亦依嘴角狠狠一抽,眸光落在桌上的烛灯上,这么暗的烛光,也不怕看瞎了眼。
姜亦依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便将心思收敛,等待着夙沧墨发话。
奈何夙沧墨只说了那两个字,之后便迟迟没有再发话,仿
佛像是在给她下马威一般,就让她在这儿站着。
姜亦依眸光渐深,却也并不在意,夙沧墨不发话,她也就在这儿站着,又不是没有站过,再怎么离谱,让她站上半个时辰也差不多了,难不成还能让她站到子时?况且,她也不觉得夙沧墨将她唤来便是为了体罚她。
这般想着,姜亦依便自在了许多,方才稍稍紧绷着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
大帐内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以及两道浅浅的呼吸声,夙沧墨手中执着一本书,却迟迟也无法看进去,他的注意力早已经落在了姜亦依的身上,本是想等着姜亦依先行开口,却没想到姜亦依此时就像一个假人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也不知道在倔什么。
既然喜欢站着,那便站着就是,夙沧墨眼不见心为净地收回视线,就着昏暗的灯光,垂眸看着手中的书。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夙沧墨却始终没有看进去一个字,他抬眸瞥向姜亦依,依旧是方才那副样子,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更是心中不爽。
猛地合上书,将书扔在桌上,夙沧墨的眸底划过一道不虞,冷声吩咐:
“将其余的烛火点亮。”
姜亦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的意识到大帐内除了夙沧墨之外,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这才明白夙沧墨是在吩咐她,借着昏暗的灯光,姜亦依肆无忌惮地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应了一声,将其余的烛台都一一点亮。
随着烛光亮起,大帐内总算是一片明亮,姜亦依的眼睛也比方才好受了许多。
“过来。”夙沧墨的视线在姜亦依的身上微顿,朝着对面微扬下巴,“坐这儿。”
“……”姜亦依的视线落在夙沧墨的对面,默了几息,方才不情不愿地过去坐下。
桌上摆放着不少的折子,姜亦依眼睁睁地看着夙沧墨拿起一本折子,便再也不管她。
对于夙沧墨的所作所为,姜亦依甚是不解,她偷偷地瞄向夙沧墨,却见他当真是在专心地批阅奏折,更是让她心生疑惑。
在干坐了半炷香的功夫之后,姜亦依已经坐立不安,她承认,夙沧墨的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姜亦依主动开口询问:“陛下,您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夙沧墨的眸光凝在折子上,
仿若没有听见姜亦依的话一般,直到合上折子,他才缓缓抬眸,不急不缓地换了个姿势,眉梢微挑:“没什么事情,就在这儿坐上三个时辰就行。”
?
姜亦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