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再说话,免得触了陛下的霉头。
唯独姜小渊没有反应过来,和小识说的太尽兴,以至于没有及时刹住,笑出了声。
尽管这笑声并不高,但是在静的一根针落下来的环境中,这笑声便显得格外的突兀,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姜小渊的身上。
好在姜小渊还记着他现在顶着夙遥识的身份,极力地将嘴角压平,佯装一副镇定的模样,心中却是分外的后悔,做点什么不好,偏偏要笑,而且这群人也真是够了,怎么好端端的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下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本来以为前夫哥不会多加注意到他,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估摸着接下来就要一直盯着他了。
姜小渊挺直腰背,紧紧的抿着唇,面上的神情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在祈祷着,希望前夫哥不要为难他。
只是姜小渊的祈祷注定无用,夙沧墨刚刚坐下,眸光便朝着他们这处投来,淡淡地扫了其余三人一眼,最终落在了姜小渊的身上,冷声呵斥:“身为太子,有自己的席位,为何不坐?太傅平日里便是这般教你规矩的?成何体统!”
姜小
渊:“……”
夙遥识:“……”
远在京城的太傅:“……”
姜亦依不免蹙眉,对夙沧墨此举甚是不满,她还从未听说过有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训斥太子的,今日虽是小渊承受了这番骂,但是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小识被他骂了,这岂不是在落小识的面子吗?
即便是想训斥,那也应当私底下训斥,现在这样究竟是要干什么?她能够看得出来,夙沧墨分明是在迁怒。
莫说姜亦依心中不悦,被骂的姜小渊更是不高兴得很,碍于身份,却无法顶撞回去,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怒骂了夙沧墨一番,连带着他的祖宗十八代也都问候了一通。
夙遥识紧紧皱眉,对父皇的做法一时间无法认同,同时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若不是他,小渊根本不必遭受父皇的训斥。
“还愣着干什么?”夙沧墨的眉宇间充斥着不耐,他拧眉看向依旧坐在那儿的姜小渊,冷声道,“回你的位子上坐去,难不成还要朕派人将你抬回去?”
“……”姜小渊掩在袖中的双拳紧握,险些没有被夙沧墨的这番话气死,他心中念叨了数句“神经病”,这才
不情不愿地起身,板着脸坐回了原本安排好的位子,还不忘冷哼一声。
好在夙沧墨虽是迁怒姜小渊,却也没有多加搭理他,眸光幽幽的落在姜亦依与燕云的身上。
直至晚宴过了一半,夙沧墨的眸光依旧时不时地在他们身上扫过,搞得姜亦依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迟迟没有散去。
这场晚宴实在是没意思得很,因着夙沧墨刚刚进来便撒了一通气,以至于官员们没有人敢说话,即便是想要谈话,也只是压低声音嘀嘀咕咕,整个晚宴的氛围寡淡的很。
直到那只大虫被人抬上来的时候,场内的气氛才热闹起来,再加上夙沧墨没有再发话,官员们也逐渐放开,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被放置在正中央的大虫。
一时间,场内的嘈杂声瞬起,虽然比不得一开始的气氛,但是比之方才的氛围,已经是好了太多。
燕云对这头大虫也是饶有兴趣,他侧眸看向兴致缺缺的姜亦依,身子稍稍往姜亦依那便探了探,挑眉问询:“一一,你见着这大虫,就没什么感受吗?”
“嗯?”姜亦依随手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闻言回看过去,沉吟片刻
,缓缓摇头,“不过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罢了,没什么意思。”
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她在前世的动物园里经常会看到,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况且被关着的老虎,哪里有野外的老虎有趣,瞧瞧这头老虎,被关在笼子里几日,便一副蔫儿巴巴的模样,一点活力都没有。
自然,姜亦依也不想见到太过活蹦乱跳的老虎,一个不查将她吃了可就不好了,所以说,像老虎这种动物还比不得猫狗好,有什么好看的?
燕云对姜亦依的回答感到甚是诧异,更是觉得姜亦依不一般,看着姜亦依淡定地往嘴里送着葡/萄,燕云不免再次被姜亦依的波澜不惊折服。
忽的察觉到一股骇人且满是杀意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燕云警惕地抬头看去,却与坐在上方的夙沧墨四目相对,不免身子微怔,原来又是这位皇帝陛下。
果然江一一对这位皇帝陛下来说很是不同,燕云挑衅般的唇角上扬,随即收回视线,垂眸看向姜亦依:“你知晓这头大虫是如何被抓到的吗?”
经燕云这么一说,姜亦依手上的动作才停下,掀起眼皮看向无精打采地趴
在地上的大虫,她的视线在大虫的身上掠过,眸中不禁划过一丝诧异。
这头大虫的身上竟然没有丝毫的伤口,以这个时代的能力,想要在不伤害大虫的前提下抓住它,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