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先前已经明确地与他说过,让他重新找人负责这桩案子,想来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打算好要借助联姻一事,离开京城,离开北云国。
如今那桩案子的确已经交给其他人负责,即便是让姜亦依再接手,恐怕她也不愿意。
这些话夙沧墨并不打算和李公公解释,将李公公赶走之后,他的眉头少有的舒展开。
李公公虽是心中不解,却也知晓陛下定然是有他的考量,便安安分分地去办事了。
翌日午时,姜亦依正没滋没味地吃着午饭,却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恭敬地说道:“江先生,李公公求见。”
“……”李公公若是想要见她,哪里还用得上“求见”的说法?她是有多大的面子,才能让皇帝身边的红人求见。
姜亦依将碗筷放下,干脆起身迎了出去。
“李公公。”姜亦依一眼便看到捧着一沓卷宗的李公公,她的眸光微顿,面上浮出几分疑惑,“您这是……”
“江先生,扰了您用午膳,实乃杂家的不是。”李公公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与前几日的神情全然不同,他眼神示意候在一侧的小太监,将手中抱
着的卷宗递出去,“这些卷宗是陛下命杂家送来的,您不如现在翻开看看?”
?
姜亦依更是心中不解,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太监将卷宗接了过来,她随手取过一本,映入眼帘的便是杀人案的简述,顺着一行大字向下看去,日期竟然是三日前。
“李公公,这是何意?”姜亦依微微蹙眉,并未翻开卷宗,反倒是将卷宗放回原位,抬眸看向李公公,“陛下好端端的为何让您送这卷宗过来?”
“江先生,这都是今日京城发生的案件。”李公公唇边的笑意不减,脸不红气不喘的随意编造着理由,“距离使团离开还有一段时日,陛下担心您整日待在宫中不舒服,故而特意让杂家寻了这些案子,若是您有心思,不如帮府衙查查案?”
姜亦依:“……”
听听这话,面儿上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实则呢?连卷宗都送过来了,她还如何拒绝?
姜亦依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李公公,您帮我回禀陛下,多谢陛下的体谅,为了不辜负陛下,我定然会竭尽所能调查这些案子。”
至于能不能结案,那就不是她能够
保证得了的。
“既是如此,那杂家便先行一步。”李公公唇角的弧度更深,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满意地恭维一声,“江先生果真有觉悟,难怪陛下如此信任您,看来杂家日后也需得向您好生学习。”
学习个头!
姜亦依心中一个劲儿地吐槽着,恨不得将夙沧墨团成一团直接踢到一边儿,这人是不是就是看她不顺眼?她即便是无聊,难道不能出宫去玩儿?难道只有查案才能让她觉得生活是充实的?
将李公公送走,姜亦依的心中依旧是藏着一团气,看着被小太监放在桌上的一沓卷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暴自弃地着手翻看。
直到将所有的卷宗都翻完,姜亦依脸色沉了下来,满打满算只有十桩案子,但是每一桩都颇有难度,仅凭她一人根本没有办法破案,不过想来这一点并不算是,以夙沧墨的头脑,定然已经将府衙之中安排妥当,只是……
即便有衙门的人帮忙,短时间内也无法将案子解决掉。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选的卷宗,这十桩案子中,只有一桩是极其棘手的,还有四桩是偏难的,而剩下的五桩案子
虽然也不是很容易,但是比起其余的五桩案子来说,称得上是极其简单。
挑个案子都能难易搭配,姜亦依冷笑一声,这人还真是会为她着想。
唇角的弧度压平,姜亦依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桩最为困难的案件上,若是说困难程度的话,与姜亦薇那桩案子都有的一拼,倘若想要破案,起码得小半年的时间。
她可是前不久才将姜亦薇的那桩案子摆脱掉,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夙沧墨便又为她送来了一桩。
想着,姜亦依低垂着眸光,看着桌上的数十本卷宗,无奈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岂止是一桩,分明是十桩。
发愁之余,姜亦依不禁想,夙沧墨是不是反悔不打算放她离开了?这才直接丢给了她这么多案子,若是要将这么多案子全部解决,起码得一年多的时间,到时候东裕国的使团都没影儿了,她还走个什么?
姜亦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些卷宗,挑了一本最为简单的,她起身向外走去。
无论如何,既然答应了下来,她总得有所表示,看看东裕国使团什么时候离开,能解决几桩便解决几桩吧。
为了调查这些案
子,姜亦依可谓是没日没夜的往宫外跑,莫说燕云,甚至连两个孩子都见不上她。
这一日,姜亦依正在府衙中为其中一桩案件扫尾,却见一个小厮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