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夙沧墨的身手,他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按着记忆,夙沧墨来到老王头的房间外。
房间一片漆黑,门只是被合上,却没有上锁,他轻轻推了推,房门便被轻松推开。
随着房门打开,月光趁机洒了进去,将本就不大的房间大概都照了个一清二楚。
房间内有股淡淡的味道,不大好闻,也有点熟悉,夙沧墨并没有在意。
房间里面没有人,夙沧墨的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周,便无趣地收回。
这间房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除却一张床,一套桌椅之外,便没有多余的东西。
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本摊开的书,上面做着几道标记,应当是老王头平日里用来说书的。
除此之外,房间内便没有其余的值得夙沧墨关注的东西。
从房间内退出来的时候,夙沧墨低垂着眸子,待手触碰到门的时候,却敏锐地察觉到,门上有一道浅浅的刮痕,甚至还有一抹暗色,他微微凑近,鼻尖微动,应当是血迹。
若是不出意外的是,这道刮痕应该是老王头情急之下用指甲抠的,想来当时的情况紧急,否则老王头也不必用力到指尖出血。
整
整一个下午,都没能将老王头寻回,再结合这道刮痕和血迹,老王头定然是出事了。
夙沧墨特意出来一趟,为的便是确定老王头是否出事,如今已经达成了目的,他不急不缓地将老王头的房门合上。
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夙沧墨进入茶楼后院,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回到驿站的时候,姜亦依的房间依旧亮着烛光。
夙沧墨的脚步在姜亦依的房门外微顿,停了几息之后,还是掠过,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清晨,夙沧墨早早地醒来,等待着姜小渊过来寻他。
这几日,自从姜小渊拜他为师的第二日起,他便每日清晨都会教导姜小渊练剑。
估摸着到了时间,姜小渊准时叩响夙沧墨的房门。
夙沧墨起身开门,只来得及看姜小渊一眼,楼梯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作为习武之人,夙沧墨的耳力比普通人强了许多,再者,听着那脚步声,夙沧墨便知道又是燕云身边的那个青锋,且似乎情况还有些紧急。
姜小渊习惯性地拿着他的短剑,打算钻进夙沧墨的房间,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拦下。
他仰头看向夙沧墨,不大明
白夙沧墨是什么意思,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听见楼梯那边传来的声音,他顺势转头看过去。
不多时,青锋面色冷硬地拐了过来,脚下的动作匆匆,额上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
姜小渊不免诧异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以他这些时日的观察,每当青锋的脸上出现这种神色的时候,就是出了大事的节奏。
想及此,姜小渊心中咯噔一下,莫名想到了东裕国皇帝,又想到了燕云,心中乱糟糟的,他抬眸看向夙沧墨,两条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师父,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在姜小渊的心中,现在唯一能够帮得上自家娘亲的,也就只有师父了。
就算是燕云,在武功方面也比不过师父,倒是前夫哥和师父有的一拼。
姜小渊问这句话的时候,青锋已经在姜亦依的房门外站定,尽管他所在的位置和夙沧墨以及姜小渊站的位置没有多远的距离,他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的打算,不知道是看不上还是没时间搭理。
“嗯。”夙沧墨轻应一声,同意了姜小渊的话,在青锋的手指触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夙沧墨也从房间中迈出
脚步。
姜亦依早在姜小渊醒过来的时候,也跟着他起了床。
因着姜小渊的事情紧急,姜亦依便让姜小渊先洗漱完,然后她再去洗。
现在刚刚洗漱完,正拿着布巾擦脸,便听见外头响起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她手上的动作微顿,将布巾放下,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将房门打开,姜亦依一眼便看见青锋面露焦急地站在门外,眸光微转,便见姜小渊和夙沧墨也站在不远处。
还未等姜亦依开口说话,青锋便急切地表明来意,语气中还隐隐夹杂着几分怒意:“江姑娘,府上出了事,王爷派属下请您过府一趟。”
不怪姜亦依误会,青锋这话一听便是对她有意见,她眼皮一跳,细细地思索着,自己之前去燕王府的时候,可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
思来想去,姜亦依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她微微抿唇,眸光落在青锋的额角,那里的青筋正在突突的跳动,想必是真的被气狠了,她双手依旧扣在门上,并未急着和青锋走,反倒是开口询问:“府上出了什么事?为何需要我过去?”
“江姑娘,此事不便在此处讲,您过去之后
便知道了。”青锋眉头紧皱,一时间无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