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姜亦依现在已经被众人当成了凶手,谁会同意让一个“凶手”去检查尸体。
越是这般想,看着那太医手抖的模样,燕云越是觉得心中烦躁。
就他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查出什么来。
大抵是为了映衬燕云的想法,太医站起身来,顾不得满手的血,恭敬地禀报:“陛下,微臣愚笨,未能找到付相身亡的原因,只是付相如今的状况,倒是像中毒。”
“中毒?”皇帝眸光微暗,侧眸看向付相桌上的那杯酒,显然已经被动过。
莫不是酒有问题?
皇帝沉吟片刻,朝着付相的位子微抬下巴:“去看看那杯酒。”
虽未点名道姓,但太医也知晓陛下这是在和他说,他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应了一声:“是。”
众人的视线随着太医的走动而移动,最终都黏在了就太医拿起的酒杯上。
一根银针探了下去,太医凝眸看着酒杯,估摸着到了时间,便将银针拔出。
出乎太医意料的是,银针并未变色,这便意味着……并不是中毒,准确来讲,并不是这杯酒的问题。
但是除却这杯酒以外,付相桌子上的东西都并未被动过。
若不是中毒的话,那付相为何会好端端地身亡?
太医一时间也得不出结论,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的眸光凝在付相的身上,眸中划过一道暗色,看了几眼便移开视线,不想再多看付相。
尸体现在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怖,那血迹越淌越多,已经将付相的一整张脸全部糊住,浓浓的血腥味在大殿内弥漫开来,惹得众人都面色不虞。
姜亦依眉头微蹙,看着那滩血迹,心中暗自思索,这付相的身上是有多少的蛊虫?
人都死去这么久了,怎么这血还是不停?莫不是想要将他浑身的血都搅个乱七八糟?
没错,是蛊虫。
早在付相开始七窍流血的时候,姜亦依便知晓这一切都是蛊虫捣的鬼,先前她见过不少被蛊虫残害的尸体,无一不是这种症状。
倒也怪不得太医看不出来,毕竟太医从前未曾见过这种情况,再者,蛊虫藏在人的身体中,单从表面上看去,确实是无法看出什么。
大殿内的气氛陷入了焦灼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众人的恐慌更是加重,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个莫名死去的人,又
会不会轮到他们自己。
姜亦依知道她其实不应该站出来,但是唯有她才知道付相的真正死因,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站起身来。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个动作,就会显得格外的明显,更不必说这人是姜亦依。
在她刚刚起身的时候,殿内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其中夹杂着震惊、疑惑、怀疑等等情绪。
姜亦依并未在意,抬眸间,与应声看过来的燕云四目相对。
燕云瞳孔微颤,赶忙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快些坐回去,现在站出来岂不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可惜……大殿内的人都已经看到了姜亦依站起来,姜亦依也没有想着坐回去,她若是想要置身事外,压根儿就不会站起来。
虽说她和付相没有交集,但是涉及到了蛊虫,姜亦依就不能袖手旁观。
在燕云略显复杂的目光下,姜亦依从桌边绕了出来,最终在燕云的身侧站定,同皇帝作揖行礼:“陛下,付相大人如果不是中毒的话,那在下应当知晓是为何身亡。”
此话一出,大殿内更是瞬间嘈杂,众人的视线皆黏在了姜亦依的身上,甚至开始将姜亦
依认定为凶手。
皇帝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很快便恢复,他抿了抿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亦依,“那你同朕说说,付相为何会卒?”
“在下也只是一个猜测,若是想要确定付相的死因,在下便需要……”姜亦依微微抬眸,不卑不亢,“验尸。”
“验尸”二字一出,众人的嘈杂声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无一不是在咒骂姜亦依的。
“好生恶毒的一个女子,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依我看,这人既然能够说出验尸这种话,莫不是想要借此毁尸灭迹?”
“方才太医未能查出死因,指不定是这人在暗地里搞的鬼。”
“你的意思是……付相是被这人暗杀的?”
“也只有这个缘故,她自称仵作,对人的结构定然熟悉的很,再者,他们北云国有那么狠毒的皇帝,百姓又能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在北云国就作奸犯科,杀害了不少人,定然是有着自己的手段,说不定她现在想要验尸,便是为了将付相身上的暗器给取走。”
“一旦被她取走暗器,那付相就是死的不明不白,死不瞑目啊!”
姜亦依:“……”
这些人似
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