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话音止住的时候,房间内寂静了一小会儿。
姜小渊双眸微瞠,眼皮一跳,“宫宴上死了人?”
“嗯。”姜亦依淡淡地点了点头,现在想到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扶额叹息。
“娘亲,那他们是不是为难您了。”姜小渊两条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双颊鼓起,“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先前迟迟不告诉您宫宴开始的时间便罢了,如今又搞出了这种事情,指不定就是皇帝故意这么干的。”
姜亦依哑然失笑,抬手揉了揉姜小渊的脑袋,“这倒真不是。”
“不是皇帝干的,难不成还有人能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姜小渊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姜亦依的话,认定这件事情就是皇帝搞鬼,“我觉得就是皇帝吩咐的,他想要借此来为难您,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为难您了。”
姜亦依嘴角狠狠一抽,倒是第一次知晓姜小渊竟然还有劝不住的时候,她轻笑一声,缓缓摇头:“就算是皇帝想要为难我,也没有必要把丞相和尚书弄死,岂不是朝堂都要乱了。”
“丞相?尚书?”姜小渊倒
吸了一口凉气,第一个想法竟然是,皇帝为了为难娘亲竟然这么大的手笔,将这么重要的两个大臣都给搞死了?
饶是姜小渊没有刻意了解过朝廷官员,却也知晓丞相和尚书的官职有多么的高,有点相信娘亲说的话了。
“不过,如果不是皇帝干的,那还有谁有这个能力,竟然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姜小渊的脑海中被这件事情充满,他胸脯抵在桌角,身子微微前倾,眼珠滴溜直转,忽的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刻意压低声音:“娘亲,难不成是燕云叔叔干的?”
姜亦依:“……”
这孩子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他未免也太高看燕云了。
燕云若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那他的武功定然比夙沧墨和“苏时”的还要高强。
事实证明,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不说夙沧墨,即便是在“苏时”的面前,燕云的那点武功都不够看。
姜亦依轻啧一声,睨了姜小渊一眼,嘴唇动了几下,倏地想到了什么,她话音一转,缓声道:“说来,这件事情有些怪异,我已经猜到了那两人的
死因,只需要进行验尸,便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因为那个缘故,可惜了,东裕国的人对验尸一事极其抵触,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验尸。”
?
姜小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心中无语,嘟囔一声:“这东裕国怎么这么迂腐,看来还是北云国更好,否则我们两个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姜亦依不明白姜小渊的脑子里究竟藏着什么,为什么关注事情的着重点和常人都不一样。
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夙沧墨主动开口询问:“死因是什么?”
这便是姜亦依想要引出来的,当然,她将这事讲出来只是为了试探试探这人的反应。
心中虽是这般想,姜亦依的面色却不改,“那两人皆是莫名其妙便倒下,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的外因,而且都是一副七窍流血的模样,这种情况,我先前也曾有遇到过。”
不待姜亦依讲,姜小渊便迫不及待地接话:“蛊虫!是蛊虫吗?”
“是。”姜亦依应声点头,余光却始终都注意着“苏时”,想要看看他是否会表现出来异样。
果不其然,在姜小渊说出“蛊虫”二字的时候,姜亦依注意到,“苏时”
的眸光微闪,眸底似是还划过了一抹暗光,转瞬即逝,若非她一直注意着这人,恐怕都不会察觉到。
姜亦依的心陡然一沉,对“苏时”的身份愈发怀疑。
难不成他也曾经见识过蛊虫?
这般想着,姜亦依便试探询问:“苏时,你先前在北云国的时候,可有遇到过蛊虫?亦或是,可有见过被蛊虫害死的人?”
“嗯?”夙沧墨摩挲着茶杯的手指微顿,缓缓抬眸,眸光落在姜亦依的身上,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着你闯荡江湖多年,见识过的东西应当不少。”姜亦依掩在袖中的手指轻捻,饶是心中泛起波澜,语气却还是平淡无波,“蛊虫这东西虽然少见,但是江湖中什么也有,说不定你曾经也见过。”
夙沧墨并未第一时间开口,倒是沉默了一阵儿,方才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他在说谎!
这是姜亦依脑海中瞬间浮出的念头,“苏时”在说谎,他以前定然是见过蛊虫的,否则,刚刚他不可能会有那种神情,若是没有见过蛊虫,他的情绪为什么会有波动?
但是他为
什么要说谎?
姜亦依兀自一笑,低垂着眸子,便没有再说话。
倒是一旁的姜小渊的注意力被蛊虫勾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