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莫不是……
燕云瞄了姜亦依一眼,同她眼神相撞,顿时便明白了姜亦依的意图。
他轻咳一声,抬眸看向皇帝,斩钉截铁道:“陛下,臣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皇帝几乎是看着燕云长大的,对燕云也颇为了解,此时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全然没有丝毫说谎的迹象,看来这事儿还真的不是燕云干的。
“陛下。”那太监眯起眼睛,定睛瞧去,低呼一声,“付相大人那衣襟中,好似有血迹。”
从太监的那个角度看去,的确能够看出些许的端倪,从其他人的角度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故而太监这话一出,几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皇帝又往前一步,吩咐道:“将付相的衣裳解开。”
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太监虽是有些怵得慌,但是陛下的吩咐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将衣裳解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血痕,随即付相的心口处出现了一个不小的伤口。
燕云自是知晓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不过为了圆谎,他还是佯装一副惊讶的模样,并未露出任何的破绽。
除却付公子满脸的愤怒之外,皇帝的面色愈发难看,眸
光瞬间扫向燕云,虽是没有说话,却是无声地逼迫燕云,让他给出一个答案。
燕云当然也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早已有了对策,“陛下,臣或许知晓付相心口处的伤口是如何出现的。”
此话一出,几人的视线齐齐地落在燕云的身上,特别是付公子,更是忍不住出声:“燕小王爷,是何人干的?”
“不是人。”
燕云微微摇头,绕过棺材,走到那一大片血迹的地儿,用匕首将那只被斩成两半的蛊虫串起,“是这蛊虫。”
“蛊虫?”付公子瞳孔微颤,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他的父亲的身体当中藏着一只……蛊虫?
皇帝比付公子要理智许多,眸光落在那蛊虫上面,却是如何都不能相信燕云的话,“你说是蛊虫留下的伤口,可是付相身上的伤口显然与这蛊虫的粗细不一致。”
“陛下,这蛊虫先前便是这般粗的。”燕云指了指脚下满是血迹的地板,“这些血便是从蛊虫的身上喷洒出来的,您并未见过这蛊虫先前的模样,大抵是想不到这虫子有多肥的。”
体内藏着这么多血,那蛊虫能瘦到什么程度?
不论是皇帝还是其
余人,对燕云的话都无法相信。
莫说他们先前从未见过蛊虫,实在是难以相信竟然会有虫子靠吸食人血为生。
更何况,燕云这话还不知是真是假,这蛊虫当真是蛊虫吗?
还是燕云随便寻的一个罕见的虫子?
这都说不定。
燕云也知晓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是难以让这些人相信的,不过他也不急。
他相信姜亦依已经有所对策,所以干脆同他们说起旁的,“之前这蛊虫忽然间出现的时候,我还在想这虫子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原来竟然是从付相的尸体当中。”
付公子现在听不得这话,若非身份不允许,他现在定然已经严厉地斥责了燕云,可惜他现在只能咬着牙听着这话,实乃煎熬。
比起付公子,顾三公子现在倒是轻松许多。
毕竟不是自己父亲的尸体出了差错,回到府中之后,他也好交代。
令顾三公子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在房间中分外的突兀,故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声音。
仔细听了一阵儿,顾三公子忽然间意识到,这声音似乎是从自己父亲的棺材中发
出的。
他顿时面色一变,就要往自己父亲那边儿看去。
燕云不动声色地同姜亦依点了点头,见顾三公子不要命地想去查看尸体,他快步上前,一把将顾三公子往后面拖去,顺势甩开他。
“退后,恐怕也是蛊虫。”
燕云声音冷沉,警惕地看着顾大人衣襟处不时凸起的地方,还不忘同皇帝解释,“陛下,先前这只蛊虫出现之前,也是莫名其妙地响起了这种声音,随后那只虫子便扑了出来。”
闻言,不管信不信燕云的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往后面退去,生怕那虫子朝他们扑来。
此时,棺材边儿上只剩下燕云一个人。
他手指微蜷,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眸光紧紧地凝在蛊虫所在的位置。
燕云在此之前并未见过蛊虫,更不必说制服蛊虫,不过先前倒是亲眼所见“苏时”是如何将蛊虫一分为二的,无非就是准头强一点,眼疾手快直接将蛊虫砍成两半就行。
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便格外的难。
燕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必须要一击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