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相和顾卿的死,的确有诸多的巧合。”皇帝并未反驳阁老的话,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阁老心中一喜,顿时知晓这事儿有望,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燕云一眼,“陛下,既然那江姑娘的嫌疑极大,关于联姻一事,怕是无法进行下去了。”
闻言,燕云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看向阁老,嗤笑一声:“阁老考虑地未免太早了些,如今还只是对江姑娘有所怀疑,并未确定江姑娘就是凶手,竟然就要这般轻易地下定论,将这联姻给搅和了?”
“你也知晓,本王与江姑娘的婚事不是普通的男婚女嫁这般简单,关系到了两个国家。”燕云上前一步,同阁老站在同一排,“别的不说,江姑娘乃是本王亲自从北云国带回来的,也是过了北云国皇帝的眼,你方才那话,一句轻飘飘的无法进行下去,将这场联姻置于何地,又将北云国的皇帝置于何地?”
阁老有想过燕云会站出来,却没想到他会当众争论此事,阁老眉头微皱,“燕小王爷此言差矣,虽说还没有确定凶手究竟是不是江姑娘,但是除却她之外,也没
有旁人会对付相和顾大人下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姑娘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若是那江姑娘就是凶手,我们东裕国将这场联姻作罢,那北云国的皇帝也说不得什么。”阁老一五一十地分析,“因为她一人,我东裕国损失了两个大臣,就算是那北云国的皇帝亲自过来,也得认下那江姑娘的罪行。”
明眼人?
夙沧墨亲自过来?
这阁老今日怕是太急了,说话竟然频频出漏洞。
旁人不知昨夜的事情,他却知晓的一清二楚,陛下昨夜都亲眼见过那蛊虫,自然是知道凶手不是姜亦依,阁老这话岂不是也影射陛下也不是个明眼人?
再者,夙沧墨亲自过来的话,东裕国能不能守得住都是个问题,像他那种随心所欲之人,哪里还管姜亦依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即便付相和顾大人真是姜亦依杀的,夙沧墨也铁定会将姜亦依保下。
这阁老当真是……
燕云并未多言,微微抬眸瞄了皇帝一眼,果不其然,皇帝的面色难看,应是被阁老那句话给气到了。
大理寺卿实则是那个最为煎熬之人,他时刻注意着前面的情况,此时更是
额上冒出了汗珠,只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实在是没有那胆子去擦拭,只能任由汗珠顺着皮肤缓缓滑下,最终浸入眼中,一股刺痛传来,疼得他一个劲儿地眨眼,意图将这种痛意渐渐淡去。
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前面两人的对话,低垂着脑袋,刻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迟迟没有等到燕云的回应,阁老的眸中划过一丝愉悦,“陛下,老臣今日所言,皆是为了东裕国日后,若是此次联姻当真成了,岂不是在东裕国养了一个毒瘤?”
“那江姑娘胆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付相和顾大人,接下来就敢继续杀人,谁知晓朔京日后会不会被她搅乱。”阁老刻意将事情往严重了说,若是当真能够将联姻给毁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大事。
燕云如今的势力在朔京已经称得上是一人独霸,偏偏这人还不站队,只听皇帝的话,这给几位大人都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
更不必说燕云与姜亦依成功联姻,就是搭上了北云国,到时候整个朔京乃至于整个东裕国,除却皇帝之外,都没有人能够制得住燕云,甚至于皇帝有时候都有心无力
。
这也是皇帝还未得知那个消息之前的想法,原是想借着那场宫宴直接将这场联姻作罢,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他还得知了那个消息,几番思索之下,还是觉得得将这场联姻继续下去,起码姜亦依是要留在东裕国的。
只要姜亦依的人在东裕国,那她就不可能会逃得过他的手掌心,那宝藏自然也不会落到他人的手中。
至于联姻之后,皇帝已经想好该如何削减燕云手中的势力,只要将燕云的势力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对黄帝来说就不算是大事。
毕竟这朝堂之中根茎杂乱,个个儿都心怀鬼胎,燕云便是一个掣肘他们的好棋子。
对于阁老和宋将军等人来说,他们此时胸有成竹,虽说不知晓陛下先前做的那些事是什么意思,隐隐地好像是想要将姜亦依保下来,但是他们手中还握着陛下在宫宴开始之前传的消息,让他们配合打断这场联姻。
若非如此,阁老今日也不会这般站出来,他觉着只要他推波助澜,到了一定的时候,陛下自然会宣布将这场联姻作废。
殊不知,皇帝此时已经改变了主意,只是阴
差阳错之下,阁老等人并未收到皇帝在宫宴开始之后给他们传达的命令,如今竟是沿着错误的路一步步走了下去。
大殿之上,除却阁老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谁也不敢接话,毕竟阁老这话说得太严重些,甚至都涉及到了东裕国的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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