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说笑,本王又不是圣人,自然也是有七情欲的。”燕云唇角含笑,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国师轻笑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皇帝对国师的这一行为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足以见得皇帝对国师何等的器重。
之后无非就是在谈论大婚的事情,几乎都是皇帝和燕云在说,姜亦依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的异议,需要的时候便应承几声,其余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观察国师。
国师的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时不时地便会溢出一声咳嗽,每当这时候,皇帝便会表现得很紧张,恨不得帮国师受了这苦痛。
男人握拳抵唇的那个动作,在姜亦依看来更是熟悉的很,她可以肯定,先前她定然是见过的,不只是这个动作,而是因为这人握拳之时会将食指弯的更突出。
“江姑娘?”国师眉梢微挑,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弯起,淡淡地瞥向姜亦依。
姜亦依心中咯噔一下,此时皇帝和燕云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她的身上,她心中懊恼,方才好不容易有的思路被彻底打散,她扯了扯唇角,佯装镇定,“国师有何贵干?”
“我倒是想问问,江姑娘
有何贵干?”国师神情散漫,“这一来一回间,江姑娘已经盯了我许久,莫不是我这脸上有东西?亦或者是长得像江姑娘的某个故人?”
这人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皇帝面色微沉,显而易见的不悦,“江姑娘,你与国师可相识?”
事到如今,姜亦依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声:“回陛下的话,实不相瞒,国师还当真同我的某个故人很是相似。”
“是吗?这么巧?”皇帝的眼神晦涩不明,视线在国师和姜亦依的身上来回打量。
“是啊,还真是巧合。”国师唇角的弧度加深,眼眸弯起,“江姑娘也的确很眼熟,似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国师此言一出,不仅是皇帝,就连姜亦依都不由得怔住。
她在想,国师这话是真是假?
单单从国师的神情中,无法判断出此事。
直到从大殿中出来,姜亦依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脑中满是国师方才说的话。
“一一,当心脚下。”燕云伸手将姜亦依拉住,避过身前的一处凸起的地面,语气中满含担忧,“你这是怎么了?忧心忡忡的,还在想国师的事?”
“嗯。”姜亦依随口应了
一声,缓缓摇头,“总觉得这人眼熟的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动作的确是很熟悉,但是那张脸却是先前从未见过的,越是往深处想,姜亦依愈发怀疑自己,之前当真没有见过那张脸吗?
两人往前面走着,身后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回头看去,竟然是国师。
国师的脚步很慢,应当是身子不大好的缘故,走路的时候近乎是拖着脚走,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时刻准备上前搀扶国师。
两个小太监恭敬地同燕云行了一礼。
“国师。”燕云与姜亦依对视一眼,同国师打了声招呼。
“燕小王爷。”国师面色冷淡,冲燕云淡淡地点头,视线从燕云的身上缓缓滑到了姜亦依的身上,唇角抿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江姑娘。”
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口,姜亦依心中顿感不适,眉头刹那间蹙起。
“国师事务繁忙,本王便不打扰了。”燕云不愿与这国师多相处,拉着姜亦依侧身给他让路,让他先过去。
“多谢燕小王爷。”国师的眸子黑沉,看不出情绪,径直从两人面前经过。
一阵微风拂过,姜亦依鼻尖微动,眼皮一跳。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草香味,被风一吹,并未残留太久,很快便消散。
尽管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姜亦依却依旧察觉到了其中的熟悉感,她先前定然闻到过这种药草香。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当是一种治疗心疾的药物的气味儿,但是价格昂贵,并不是很常见。
她紧紧抿唇,若是要说心疾的话,最熟悉的便是靖王世子,他身上便有如此的药味儿。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便被姜亦依抛之脑后,单说靖王世子那身子,便不可能长途跋涉来到东裕国,就是靖王爷也不可能让靖王世子这般任性。
直到上了马车,姜亦依依旧没有再想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她搭乘着燕云的马车,比起皇帝派人接她进宫时的那辆马车,还是这辆马车坐的更舒服些。
“在想什么?”燕云一直都在注意着姜亦依,察觉到她的思绪回笼,他侧眸看过去。
“在想国师的身份。”姜亦依沉吟片刻,偏头看向燕云,“方才国师经过的时候,你可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燕云眸光微闪,“你是说那药材味儿?”
“没错。”姜亦依点了点头,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