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实在是被吓到了。
饶是他胆子再大,见过的世面再多,那种与死亡就差一步的场景还是令他心悸。
莫说姜小渊,就连姜亦依当时也怔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都是人的本能。
沐浴完之后,姜小渊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魂不守舍,尽管如此,却还是无法恢复成以往的那个模样。
姜亦依鲜少会见到姜小渊如此乖巧的时候,平日里总是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除却生病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是不是被吓到了?”姜亦依动作轻柔地帮姜小渊擦拭头发,低头语气轻柔地询问。
姜小渊蔫儿巴巴的,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
大抵是注意到了夙沧墨的视线,姜小渊觉得不能在疑似前夫哥的人面前露出胆怯,他眼珠微转,将腰背挺直,嘟囔一句:“其实也还好,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若是忽略掉他稍显虚弱的声音,姜亦依便真的信了。
半大点孩子,还知道逞能了。
姜亦依哑然失笑,没有再多说,沉默地帮姜小渊擦拭头发。
夙沧墨坐在对面看着母子二人的互
动,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他却依旧能够看出两人之间的亲昵。
他想,先前的事情大概真的有误会,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姜亦依为何会那般狠心地对待小识,即便是不知道小识的身份时,她都能对待小识如同自己的孩子,那七年前更不可能会狠心将小识独自一人扔到宫门口,任由小识在冰天雪地中自生自灭。
夙沧墨想到了那个神秘人,眸光渐深。
姜小渊时常会感觉到夙沧墨的视线在他身上顿住,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好几次想要同娘亲提起这事儿,却又没有办法在夙沧墨的面前直接提起,只好将这事儿按捺在心中。
因着这事儿的困扰,反倒是将他心中的恐惧害怕冲散了些许。
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了,差不多干了。”姜亦依换了三条帕子,才总算是将姜小渊的头发擦得半干,在他头发上抓揉一通,之后拍了拍姜小渊的背,“一会儿要是有机会,打开窗子吹一吹,很快就干彻底了。”
“好。”姜小渊莫名贪恋娘亲的怀抱,却也知晓他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应当再这样。
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
口气,姜小渊后知后觉房间的窗子被关上,他看看紧闭的窗子,再看看起身收拾帕子的姜亦依,“娘亲,为什么要将窗子关上?我能打开了吗?”
姜亦依手上的动作微顿,“你不会害怕吗?”
“当然不会!”姜小渊毫不犹豫地应声,挺起胸膛,“我可是男子汉,而且跟着您见识过多多少少的事情,怎么会害怕呢!”
“当真?”姜亦依不大敢相信姜小渊的话,毕竟她现在都有点后怕,这小子还能真的就将方才的事儿给忘了?
姜小渊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只觉得姜亦依问的话莫名其妙,“当然是真的,方才燕云叔叔已经将蛊虫给杀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怕一个已经死了的东西呢?”
姜亦依:“……”
这……
姜亦依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姜小渊的话,大概这不是心大就是缺心眼儿。
饶是如此,姜亦依依旧觉得不大放心,不过瞧着姜小渊的神色,的确与方才有很大的区别,倒是和往日大差不差。
看来方才的事情还真是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姜小渊从小便随她见惯了多种多样的尸体,姜亦依此时都有些庆幸,好
在姜小渊是在那种环境之下长大的,若是换做小识,现在怕是依旧回不过神来。
“所以,娘亲,我能打开窗子了吗?”姜小渊恳切地看着姜亦依,“我想看看下面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相信您说的话。”
这也是姜亦依想知道的。
既然姜小渊都这么迫切地想要瞧瞧,姜亦依自然也没有理由将他拦下。
得到了应允的姜小渊,动作利落地跑到窗边,将窗子打开。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腥臭的味道,传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淡,即便如此,却依旧能够闻到一些。
姜小渊现在对这种味道可谓是恶心至极,想到先前自己的脸上都被那腥臭的血液溅了不少,险些没有干呕出来。
除了那腥臭的味道之外,百姓们的议论声也逐渐传了上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已经放开,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的人走动,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打听方才的消息。
只要是有人存在的地方,便会有消息不断传播。
姜小渊屏住呼吸,探头往下面看去,尸体已经被搬走,晚娘和宋姑娘也已经离开,大部分的侍卫自然也不在,只留下一些
捕快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