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此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青锋饶是心中担忧,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待在夙沧墨的身边,这对青锋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此时已经是迎亲的时辰,夙沧墨悠然自得地模仿着燕云平日里的习惯,往外头走着。
期间偶尔会遇到上门来的宾客,夙沧墨便会慢下一步,由青锋提醒来人是谁,他再面不改色地同来人打招呼。
一路以来,竟没有一人察觉到同他们打招呼的人并非是燕云。
直到夙沧墨翻身上马,青锋这才缓过神来,愈发觉得夙沧墨深藏不露。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夙沧墨能够当上北云国的皇帝,又怎么会差呢?
青锋虽是不待见夙沧墨,却也无法昧着良心不夸赞他。
身为燕云的贴身侍卫,青锋自然也是要随着一同迎亲的,在夙沧墨上马之后,他也紧接着上马,还不忘打点身后的迎亲队伍。
朔京中人,何人不知晓今日是燕云与姜亦依的大婚之日,一个是他们敬佩的燕小王爷,另一个则是这段时日声名鹊起的北云国女仵作,这两者的结合,引来百姓们的围观。
街道边上挤满了百姓,同皇帝出行有的一拼,
若非有侍卫在路的两边执勤,怕是连迎亲队伍的路都要被占据了。
夙沧墨面上挂着一抹笑,心中却万分的不爽,尽管如今的新郎官是他,但是在旁人的眼中却是燕云,特别是听着百姓们叽叽喳喳的对燕云与姜亦依的祝福,他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好在夙沧墨还存着理智,这才没有甩袖走人。
一直到驿站外,街道上的百姓们都未曾减少过,夙沧墨便是在百姓们的欢呼与祝福中下了马。
姜亦依也在此时被老嬷嬷搀扶着出来,火红的嫁衣将夙沧墨的眼底都染上了一抹红,他没来由地生出了些许的紧张之意。
牵住姜亦依的手的时候,夙沧墨更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下意识收紧手指,将姜亦依的手紧紧地握住。
一袭红盖头将姜亦依的脸遮掩住,夙沧墨迫切地想要看到红盖头下面的姜亦依的脸,定然是美极了的。
将姜亦依送上花轿,夙沧墨依旧觉得恋恋不舍,手指微蜷,手掌心中似乎还残留着姜亦依皮肤的柔嫩滑顺的触感。
“王爷,该上马了。”老嬷嬷在一旁候着,察觉到夙沧墨的不对劲,小声地提醒一句。
夙
沧墨这才回过神来,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应,深深地看了一眼花轿,转身上马。
迎亲队伍继续往前面走着,从另一个方向绕回燕王府。
花轿比不得马车,一路上都在颠簸。
姜亦依醒的早,此时不免昏昏欲睡,只是每每快要睡着的时候,花轿便会颠簸一下,将她惊醒。
再加上外头始终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声,嘈杂不已,姜亦依无奈之下,只得强打起精神,在花轿中端坐着。
只是头上这发冠着实太重,姜亦依累得慌,伸手扶着发冠,帮脖子分担一些重力。
抬起手的瞬间,姜亦依忽的想到方才上花轿之前,被燕云紧紧地攥住的感觉,心中莫名地觉得不大对劲。
有一种错觉,方才那人似乎并不是燕云,她总是觉得燕云不会那般失礼,即使需要将她扶上花轿,也不可能会那般紧的握住自己的手。
再一阵颠簸,姜亦依的身子随之晃了一下,发冠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操控着,险些就要磕在木板上,好在她反应迅速,即使将发冠扶住,这才没有发生意外。
经过这一打岔,姜亦依全然将方才的怀疑抛
之脑后,轻叹一口气,盼望着快些到燕王府。
她也真是够惨的,穿过来七年,便经历了两次大婚,这种痛苦,她以后再也不想经历了。
从燕王府到驿站的确不远,但是从驿站到燕王府的这条路,却是实实在在的波折,简直要跨了小半个朔京城。
一路上,姜亦依在花轿中晃晃悠悠,坐的浑身酸痛,加上花轿中的空间极小,她完全伸展不开。
等到花轿总算是停下的时候,姜亦依的腿已经麻了。
“请新娘子下轿。”
偏生这个时候,外头还传来了催促的声音,姜亦依身子微僵,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盖着红盖头,姜亦依还是能够感觉到有光透了进来,帘子被先开了。
“手给我。”
似燕云又不似燕云的声音传来,姜亦依眉心微动,鬼使神差地听他的话将手伸了出去。
还没怎样,一只大手就将她的手紧紧攥住,与方才上花轿之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夙沧墨微微弯身,垂眸看着坐在花轿中的姜亦依,握紧她柔软的手,手上用力,姜亦依的身子便撞入了他的怀中。
莫说姜亦依,就连周围凑热闹的百姓们都被夙沧墨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