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让姜亦依感到很不舒服,她抬手覆上夙沧墨的手,想要将他推开,却没想到夙沧墨忽然间逼近,用他的胸膛将她的手挡住。
顾及着夙沧墨的伤势,姜亦依就算是想要抬手,也没有法子,只能被迫仰头看着夙沧墨。
“告诉我。”夙沧墨的呼吸喷洒在姜亦依的脸上,两人的距离愈发的近,双唇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姜亦依觉得她快要窒息,偏偏夙沧墨始终都紧逼着她,只为了等她的一个答案。
姜亦依向来不是那种喜欢纠结的人,方才也是钻了牛角尖,此时见着夙沧墨面色苍白却还是一直凝视着她,她没来由地心中一酸,低垂着眸子,与夙沧墨的视线错开,翁声应道:“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夙沧墨双眸微微眯起,视线在姜亦依的脸上来回打量,他轻嗤一声,“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我们哪里不合适?”
“不是每一对有情人都能走到最后。”姜亦依无奈,不知道该如何与夙沧墨说。
夙沧墨向来狂妄,此时听着这话,将握着姜亦依的手松开,绕到她的身后,
将她的身子往他身上压来,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
“你做什么?”姜亦依双眸微瞠,甚至能够感觉到一阵濡湿,她的手恰好覆在夙沧墨的心口处,是衣裳上的血迹的感觉,她面色严肃,“你松开我,不要命了?”
“你若是不答应我,要这命又有什么用?”夙沧墨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
姜亦依唇角狠狠一抽,心中无语的同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那你就告诉我,我们哪里不合适?”
姜亦依眸光复杂,对于夙沧墨的执着,她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先前你让我住在宫中,那段时日,我很不高兴。”
“若是你不喜欢在宫中住,可以在宫外,先前那个宅子还留着,到时候你就住在那里头。”夙沧墨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淡声说道。
“那我算什么?”姜亦依眉梢微挑,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养在宫外的小妾?外室?还是个玩物?”
夙沧墨眸光一沉,低喝一声:“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
姜亦依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夙沧墨。
“你若是随我一同回北云国,自
然是做我的皇后。”夙沧墨的语气缓和,将姜亦依的身子往他怀中紧了紧,“就算在宫外住着又怎么样?只要你喜欢,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不会拘着你。”
皇后?
姜亦依免不得被这话惊了一下,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在这一刻,姜亦依还是被夙沧墨的话触动到了。
她倒也不是对皇后之位有企图,只是觉得夙沧墨能够许给她皇后之位,对她的感情定然不浅。
只是……
她始终觉得不现实。
只是沉默了一瞬,姜亦依还是摇了摇头,“就算你同意,你的那些臣子可同意?况且……”
不待夙沧墨说话,姜亦依便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你乃一国之君,后宫绝对不会只有一人,先前你的那些臣子不还让你开选秀?一次两次你倒是能挡得住,次数多了,总会妥协的。”
“但是我不会允许和别人共侍一夫,若是如此,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过。”
姜亦依本来没打算和夙沧墨说这些,这些都是她心底里最真切的想法,不过瞧着夙沧墨的那双眼,她还是没忍住讲了出来。
这种思想在这个年代几乎称得上惊世骇闻,女性被压迫
的太久,没有人敢这般想,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男子,怕是都做不到这种,更不要提皇帝。
从古至今,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几乎没有后宫只有一人的情况。
对于姜亦依来说,皇后不皇后的无所谓,她只是接受不了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罢了,这种男人对她来说就是脏黄瓜一个,看着都觉得恶心。
话说到这种地步,夙沧墨总算是明白姜亦依顾忌的是什么,他虽然觉得姜亦依的思想惊人,却也不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
他看着姜亦依,忽的轻笑一声,这般奇女子,若是以看待普通女子的态度来看待她,定然是行不通的。
这番话从姜亦依的口中讲出,对夙沧墨来说,却比天籁之音都要好听。
他单方面将她这话当做是对他的占有欲,夙沧墨心中的阴霾瞬间散去,愈发愉悦,忍不住笑出声。
姜亦依却以为夙沧墨这是在嘲笑她,她心中顿时冷了一片,看向夙沧墨的视线也趋于冷淡,“你在笑什么?”
“我很高兴。”夙沧墨并未注意到姜亦依的视线,他唇角扬起,笑意真切。
姜亦依还未凝住的怒意刹那间止住,
在不知不觉间消散。
“高兴?”这人该不会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