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耳边传来一道吸气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闷哼。
姜亦依有些懊恼,她方才怎么就被夙沧墨给蛊惑了,竟然忘了此时的情况。
“你松开,我给你包扎。”姜亦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情绪。
夙沧墨自知现在不适合得寸进尺,便也听话地松开,直起腰背,任由姜亦依在他身上动作。
在包扎的途中,姜亦依不免会触碰到他的皮肤,仿佛一股电流在他身上穿过。
夙沧墨扯了扯唇角,轻叹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栽了,完全不像他了。
在涉及到自己的工作时,姜亦依一向是专注又认真的,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夙沧墨一直都在盯着她。
本来已经打算给夙沧墨直接撒药粉,却又觉得身上的血迹让她无从下手,她只得和侍卫又要了一盆热水,这才给夙沧墨上了药,又包扎好。
“衣裳就不必系上了,之后直接换一身就是。”姜亦依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手上的鲜血洗去,睨了夙沧墨一眼,“你就靠在这儿不要动,我和燕云说一声。”
不待夙沧墨回答,姜亦依便端着盆下去,还未等她跨下马车,在外面守着的侍卫便将盆接
过,制止了姜亦依的行为。
“王妃,王爷方才让属下转告您,处理好了之后同属下说一声就是,属下过去通知王爷,也省得您过去一趟。”
姜亦依的动作顿住,自是乐得自在,她抿出一抹笑意,微微颔首:“那便劳你通知燕云一声。”
“是。”侍卫两手端着盆,无法同姜亦依行礼,只得恭敬地应声。
看着那侍卫转身离开,姜亦依这才缩回了马车当中,与夙沧墨面对面坐着。
夙沧墨的视线始终凝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这让姜亦依感到很不舒服,她微微蹙眉,“你不累吗?”
她记得,昨夜他似乎就没怎么睡,只有刚刚被人从地牢中抬出来的那短短的一段时间,睡了一会儿,还是晕过去的。
“看着你便不觉得累了。”夙沧墨面色依旧苍白,唇边的笑意却将他衬的气色都好了些许。
姜亦依的唇角狠狠一抽,无法直视夙沧墨。
这人莫不是疯了?怎么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不累我累,我要休息一会儿。”眼不见为净,姜亦依干脆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夙沧墨。
直至马车行驶起来,姜亦依依
旧能感受到对面投来的灼热的视线,她本就不平静的心被搅得更乱。
无奈之下,姜亦依只能睁开眼睛,轻叹一口气:“你也休息一会儿,这里距离燕王府应该还有很远的距离,难不成你打算这一个多时辰都睁着眼睛?”
未尝不可。
夙沧墨在心中默默地想,却也知晓他方才的确是不知收敛了些,若是将姜亦依惹恼了,就更是得不偿失。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在姜亦依的注视下闭上眼睛。
那股灼热的视线总算是没有了,姜亦依顿感浑身轻松,在马车的颠簸下,她的意识逐渐混沌,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姜亦依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撞入了夙沧墨满含笑意的眸子。
又是这熟悉的目光……
姜亦依今日已经被盯得快要麻木,甚至没有心思再和夙沧墨提及此事,干脆当做不存在,转身挑起车帷,向外面看去。
是一个很熟悉的街道,还没等她想起来是哪里,一家熟悉的酒楼便闯入了她的眼中。
那家他们经常去的酒楼。
原来已经走到了这里。
估摸着不用一炷香的功
夫便能到达燕王府。
姜亦依心中放松,还有心思观察外面。
她许久都没有转过头来,令夙沧墨心生不满,重重地咳了几声,意图吸引姜亦依的注意力。
姜亦依还以为夙沧墨是扯到了伤口,急忙转身,却见夙沧墨什么事都没有,当下便无语至极,瞪了他一眼。
马车晃晃悠悠了一阵儿,总算是到达了燕王府的后门处,此时已经有侍卫在接应他们。
姜亦依倒是好说,身上没有受一点伤,唯一需要遮掩的便是这一身婚服。
夙沧墨便不好处理了,他的伤口不适合再被扯动,所以只能由人抬进去,但是这一身婚服实在是太引人注意,即便是后门,街道上也会有人时不时地走过。
万一被人看到,难保不会传出什么谣言。
“王妃,这是王爷为您和那位公子准备好的衣裳。”侍卫的声音再度响起,帘子外放置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两套衣裳。
对他们而言,其实只需要套个外衫就是,反正进入燕王府之后,便是燕云的地盘,没有他的允许,也没有人有胆子敢随意乱传。
特别是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