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面色平静,淡淡点头:“从未做过的事情,又谈何承认?”
“你这人怎的对自己说的话都不承认?”女子蹙眉,气鼓鼓的看着姜亦依,“我问你是否有污蔑我,你当时并没有否认。”
“我并没有否认,但我也没有承认。”姜亦依心下不耐烦,轻啧一声,“在那之前,我已经与你解释过,我们进入衙门完全就是一个流程罢了,你非不信,非得说是我和捕头商量好的,既然和你解释,你不听,你只相信你自己所想的,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搭理你?”
“你这人……”女子被姜亦依的话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下意识又摸上了腰间的鞭子。
捕头此时也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当即便站了出来,同县令道:“大人,属下可以保证,从未与这位公子商议过任何事情,这位公子说的案子过于严重,在派出去的捕快们没有回来之前,报案人需得留在衙门内,这是衙门的规矩。”
“属下也只是遵从规矩罢了,这位姑娘与她的丫鬟所说的事情,属下概不认同。”
县令的视线在对峙的三人身上转了一
圈,目光落在那丫鬟惊慌的面容上,心下便已经有了答案,他淡淡开口:“此事本官已经知晓。”
丫鬟整个人尽量缩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二人,在衙门内寻衅滋事,视衙门为什么?视本官为什么?”县令凝视着女子和丫鬟,眸光一沉。
“大人饶命,奴婢知错,大人饶命。”丫鬟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中早已经撑不住。
先前能够编出来那些事情,便是已经耗了她浑身的气力,此时更是没有胆子,再加上县令怒视着她,她整个人顿时就垮了。
女子惊愕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丫鬟,险些没有被这丫鬟给气死。
现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说求饶就求饶?
先前的那些事情可是她挑起来的!
如果不是她在那里编理由吗,事情哪里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讲?”县令不欲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琢磨着该给这些人什么惩罚?
正当县令微微抬手,准备将身后的师爷唤上前来,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便有一个捕快急匆匆地进来。
捕快在县令不远处站定,抱拳禀报:“大人,属下们已
经将报案人所说的雪人带回了衙门。”
“哦?”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县令只能将女子这事儿给压下,他猛地站起身来,“那雪人如今在何处?”
“大人,就在院外。”捕快如实回禀,摸了摸,主动提议,“若是大人方便,属下此刻便能将那雪人带进院中。”
闻言,县令思忖片刻,再度坐了回去,淡淡吩咐:“既如此,那便将那雪人推进来吧。”
“是。”捕快抱拳行礼,脚步匆匆地往院子外走去。
不多时,车轱辘的声音传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有两个捕快在板车后面推着,板车上则放着一个不小的东西,那东西上面罩着一块儿黑布。
不知情的人或许不知道黑布下面是什么东西,在场的众人却都知晓,这黑布之下便是那个藏着尸块儿的雪人。
女子等人后知后觉,面色刹那间苍白一片,在黑布被掀开之前,他们皆是移开视线,怎的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姜亦依三人却未曾有任何的动作,视线随着板车的移动而移动,在黑布掀开之前,三人更是凝着那块黑布。
捕快的手已经触上
了黑布的一角,犹豫了一瞬,在掀开黑布之前,他还是同县令提醒一句:“大人,这雪人……着实可怖,您需得做好准备才是。”
“无须顾及本官。”县令不以为意,他上任这么些年,处理过的凶杀案不下百起,怎会被一个雪人给吓着?
得到了县令的应承,捕快便不再犹豫,直接将黑布掀开。
黑布揭开的那一瞬间,那雪人的样子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顿时,院子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饶是姜亦依三人,都面露惊讶。
距离他们发现这雪人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大抵是午时的阳光过于烈,这雪人已经逐渐开始化了。
板车似是被水浸湿,几乎没有一块儿干的地方,就连那只断手,也被水打湿。
更严重的则是雪人本身,因着雪化为了水,雪人直瘦了一圈,而这便使得雪人当中的尸块儿隐隐显露出来。
姜亦依先前还以为这雪人是中空的,尸块儿几乎都在雪人的最里面被包裹着。
此时才总算是明白,凶手当时堆雪人的时候,便是将残肢与雪混在一块儿,形成了这个雪人。
现在这种情形比姜亦依先前
想的那般更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