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早就看不惯这个大小姐的行事作风,此时更是触到了他的雷点。
县令更是嘴角狠狠一抽,不免开始想,这女子的父母是如何放心让她带着这么一群没什么用处的仆人千里迢迢进京?
这样的人,即便当真通过了选秀,怕是没几天就要丧命了。
更何况……
县令偷偷地瞄了夙沧墨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陛下现在已经看出了这女子的真面目,看来她连选秀通过的机会也没了。
县令轻叹一口气,吩咐捕头:“要问什么尽快问,大人还在等着呢。”
“是,大人。”捕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情绪平复好,同县令与姜亦依三人点了点头,转头凝视着女子,“姑娘,你在晕倒之前看到了什么?”
女子本是因为捕头的无视心中恼怒,此时听到这话,当即打了个寒颤。
那个恐怖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脸色煞白一片。
这次倒是没有尖叫出声,她已经目睹了两次丫鬟的尸体,此时也没有一开始那般惊恐,亦或是方才的那段尖叫已经将她心中的恐惧发泄出去许多。
饶是如此,残存的恐惧依旧将女子吓得不轻。
捕头知晓女子心中害怕,但是此时的他对待这女子是真的没有太多的耐心,他重复一次:“姑娘,你在晕倒之前,你的丫鬟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吗?”
“是。”女子点了点头,下一瞬又连连摇头,“不……不是……”
女子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捕头眉头拧起,“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女子此时也看出来了,县令和捕头以及在场的所有人不会再因为她马上就要进京选秀,而对她产生任何的尊敬,她只能如实地回复,“我睡的迷迷糊糊,忽的听到一声巨响,睁开眼便看见她倒在地上,只是当时……”
女子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道:“只是当时的血还……还没有这么……多。”
“所以,你这丫鬟倒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捕头回头看了一眼尸体周边的血,“没有这么多血,那是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她那时候死了没有,我只知道她当时已经不动了。”女子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至于血……”
女子的话音顿住,细细地想了想,她不确定地说道:“大概只有她的头那般大的一团吧。”
这个形容……
姜亦依眼尾一抽,轻啧一声。
“你当时没有去看一看吗?”
“我……我哪里敢……我当时看了一眼就晕了。”
按理来说,女子白日里刚刚见了那被分尸的尸体,在看到身躯完整的四人的时候,应当会没有那么害怕。
但是死的人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睡觉之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仅仅过了几个时辰,便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这才是女子被惊吓成如此模样的原因。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这丫鬟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内?”捕头紧紧地盯着女子,“若是我记得没错,我给你的丫鬟也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
女子呆住,她愣愣地看着捕头,眸中的诧异逐渐被恐惧掩盖,嘴唇颤抖:“对……对啊,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
就连女子都不知道丫鬟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先前她只顾得上恐惧,根本就没有想起这一点。
此时经由捕头提起,女子浑身颤抖不止。
女子的反应不似作假,先前的推论便被推翻。
姜亦依的视线在尸体上停留了许久,在一片寂静当中,开口
询问:“你睡觉之前,可有将房门关好?”
女子此时已经没法关注是谁在问她话,她条件反射般回答:“关好了。”
“门闩也搭上了?”
“搭上了。”
“那你在听到丫鬟倒地的声音之前,可有听到别的动静?”
“没有。”
“比如门闩被人从外面撬开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说着,姜亦依瞥了夙沧墨一眼。
夙沧墨丝毫不觉得羞耻,回以姜亦依弯唇一笑。
“没有。”
该问的都问了,姜亦依觉得,要么是女子睡得太沉没有听到,要么就是凶手的手段比夙沧墨更厉害。
姜亦依倾向于女子睡得太沉。
若是夙沧墨昨夜翘的是女子的房,怕是人在房间内溜达了一圈,女子依旧不会察觉到异样。
而这尸体……
定然不是死在这里的。
蛊虫入体的时候,丫鬟应当还在自己的房中。
随后凶手光明正大地将尸体抬到女子的房内,将人扔下之后,再合上门离开。
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