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仵作的口中得知有关蛊虫的消息,于姜亦依而言是一个意外收获,更不必说,老仵作得知的蛊虫消息还是直接从苗疆人的口中说出的。
姜亦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紧接着询问:“老人家,他既然愿意和您说这些,那有没有和您说他前往京城所谓何事?”
“这倒是未曾说过。”老仵作想了想,便摇头否认,“这是人家的私事,就算是我们熟悉了一些,也没有理由去过问人家接下来的行程,不是?”
“确是如此。”姜亦依不免心生失望。
好不容易有机会得到关于神秘人的消息,却没想到也只是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
不过,姜亦依想,那个苗疆人要么是来北云国游历,去到京城的时候被神秘人找到,从他的身上得到了蛊虫,要么就是那个苗疆人是特意赶往京城,为的便是神秘人。
也唯有这两个理由,能够说得清为什么神秘人会得到距北云国千里之外的苗疆的蛊虫。
不出意外的话,便是通过那个苗疆人得到的。
老仵作的年岁大了,方才验尸便耗费了不少的精力,此时更是浑身乏力。
姜亦依自知从老仵作
的口中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让中年男子将老仵作带走。
姜小渊乖乖地坐在姜亦依的身侧,一言不发。
“你觉得这事儿……”姜亦依侧眸看向夙沧墨,询问他的意见,“若是想要追查老仵作口中的那个苗疆人,是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的确有很大的难度。”夙沧墨淡淡点头,“二十多年前,先帝尚未在位,当时北云国更是乱极了。”
“况且,这里距离京城极远,那苗疆人虽是在二十多年前来到这里,却说不定是什么时候才去的京城,若是他的目的地本来就是京城,那他自然是会在离开这里的一两个月之后到达京城。”
“如果他只是为了游历的话,说不定几年之后才会去了京城,单单这个时间节点,便很难确定。”
“而他在京城待了多久,之后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些查起来极其困难。”
别的不说,从三十多年前开始,北云国便会有诸多的别的国家的人前来,久而久之,百姓们对外邦之人便没有太大的兴趣。
再加上苗疆人与北云国的人在长相上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虽说语言上可能会有所差
别,但是常年在外游历的人,定然会在语言上下功夫,指不定那个苗疆人在说话方面也没有太多的口音。
这样一来,想要找人便更难了。
起码在回到京城之前,这件事情是无解的。
姜亦依不大甘心,如果知晓了这苗疆人的行踪,便大致可以确定神秘人的身份了。
可是如今……
夙沧墨凝眸看着姜亦依,抬手覆上她隆起的眉心,温声安抚:“待回到京城,我便派人去查,就算年限久,查的时间长了,总会查出些蛛丝马迹。”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姜亦依将思绪捞回来,抬眸看向夙沧墨,“多谢。”
夙沧墨抿出一抹笑,“你我之间,何必说谢。”
话音刚落,夙沧墨的唇角便弯起,意味深长地看着姜亦依,“若是你执意要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姜亦依:“……”
狗男人!真是个狗男人!
被夙沧墨这么一打岔,姜亦依心中的忧愁尽数散去。
白了夙沧墨一眼,姜亦依牵着姜小渊往外面走。
“去哪儿?”夙沧墨赶忙站起身来,快走两步跟上姜亦依,侧眸看向她,“生气了?”
姜亦依瞥了夙沧墨一眼
,轻哼出声:“回客栈。”
姜小渊好奇地打量着夙沧墨,愈发觉得这个便宜父皇有两副面孔,在他面前就是一脸冷淡的模样,在娘亲的面前却又好像是一只粘人的大狗,恨不得整天贴在娘亲的身上。
真是让人看不下眼。
夙沧墨满意地收回视线之际,恰好看见姜小渊略带鄙视的目光。
这小家伙又在心里编排他什么?
此时并不是询问姜小渊这事儿的时候,不过夙沧墨也对姜小渊所想不是很感兴趣。
县令此时正在院子外面等着,见姜亦依三人出来,他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恭敬地唤道:“陛下,姑娘,小公子。”
“那个丫鬟的事情,已经有捕头去处理了,不如微臣派人将您们送回客栈,好生歇息一阵儿。”
“麻烦了。”姜亦依自是求之不得。
县令双眸微瞠,连连摇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姑娘此言真是折煞微臣了,这是微臣应当做的,谈何麻烦不麻烦。”
说着,县令的语气比刚才更是恭敬小心,“那间客栈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微臣已然帮三位准备好了新的客栈,待会儿便让衙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