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竟敢对本师爷动手!”师爷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伸手攥住那人抓着他衣襟的手,被勒的面红耳赤。
“你都如此不仁,那我就敢不义!”那人也是被师爷逼急了,狠狠地将师爷往墙上一甩,咬牙切齿道,“你给不给钱!”
师爷胸膛剧烈起伏,被那人气的险些喘不上气来,后背又被甩到墙上,疼的他两眼发黑,“不给!你胆敢如此对我,现在还有脸和我要钱?”
“若不是你不说明情况,我又何必这样?”那人想到了方才大娘的那副惨样,心中庆幸他没有冲动的同时,对师爷更是憎恨,“你可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但凡我们哥儿仨冲动一点,现在我就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半夜也得来寻你。”
师爷心中一惊,狐疑地看向那人,“有这么严重?”
“我还能编故事骗你不成?”那人狠咬后槽牙,一字一句往出蹦,“你们衙门守门的那两个衙役也在场,你若是不信,待会儿去问他们就是。”
师爷的心头好似被浇了一盆凉水,他先前并没有将现在的夙沧墨和传闻中的暴君挂钩,毕竟他先前的那些反应一点也不
残暴,以至于师爷一直以为那都是坊间胡乱传开的。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夙沧墨竟然对百姓们动手了!
师爷的心陡然一沉,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好似做了错事,而且还是无法挽回的错事。
他居然算计夙沧墨,算计一个暴君。
若是被夙沧墨发现,那他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一点,师爷两眼发直,甚至连那人之后说的话都没听清。
师爷这副呆滞的模样,倒是将那人吓了一跳。
方才他对师爷动手,全凭着一股怒气,此时怒气逐渐消散,他的理智也总算是回归。
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那人连忙松开抓着师爷的衣襟的手,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的询问:“师爷?”
师爷依旧是一副呆愣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
那人眼皮一跳,还想着要到那二十两银子,他犹豫了一瞬,一手在师爷的面前挥着,一边大声地唤道:“师爷?师爷?”
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让师爷回过神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怒瞪着那人:“叫魂儿呢?”
“师爷,你看什么时候将那二十两银
子给我?”那人忍着被师爷训斥的怒气,试探说道,“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怪我们,是你先没有说清楚,我们这才没有完成你的任务,所以这二十两银子还是得给我们,你说是不是?”
师爷白了他一眼,冷嗤一声:“你这是在找借口?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关本师爷什么事!”
那人见好声好气地与师爷说话没有用,脸上的神情微变,咬牙威胁:“师爷,若是你不按照先前的约定给我银子,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告到县令大人的面前。”
见县令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那人忽的想到了师爷与县令的关系极好,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再不济,我就告诉那两个人,是你让我煽动百姓们,将他们是杀人凶手的事情透露出去!”
师爷猛地转头看向那人,“你再说一次?”
总算等到了想看到的表情,那人的心中倒是比先前轻松了许多,面对师爷的怒目圆睁,也始终都不觉得害怕,他继而说道:“我如果主动提起这事儿,那两人应当会看在我把师爷你供出来的份儿上,饶我一命,你说是不是,师爷?”
“好你小子,竟然威胁
本师爷?”师爷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
那人一看便知道有戏,冷笑一声:“这也得是师爷你给我机会威胁,不是吗?”
师爷简直快要被那人给气死,偏偏他将姜亦依与夙沧墨搬了出来。
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捅到那两人面前,一旦如此,那他……
师爷不敢赌,在二十两银子和性命之间,师爷最终还是选择了性命。
“这不就行了吗?”那人颠着沉甸甸的钱袋,面色愉悦,“师爷,我也不想和你起争执,现在你我也算是互不相欠,日后可不能因着这事儿迁怒于我。”
看着那人的背影,师爷一拳砸到墙上,深呼吸数次。
他凭什么不迁怒他?
师爷的眸中尽显杀意。
大雪渐停,姜亦依与夙沧墨刻意寻了个距离衙门有一段距离的街道,两人随意在街上走动,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的眼光。
“看来,方才的事情还真是有人组织的。”没道理只有那么一群人能够准确地将他们的脸和杀人凶手这个身份对上。
“你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夙沧墨心情好转,那长剑也已经用雪清理干净了。
姜亦依面上的神情不改,淡
淡点头:“大概猜到是谁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