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微缩,扬声制止:“不可!”
“为什么不可?”姜亦依好笑地看了师爷一眼,“既然你儿子做出了这种事情,就理当为此付出代价。”
“没有,我儿子没有做。”师爷稍显慌乱,口不择言,“那都是有人在陷害我儿子,他平素连一只鸟儿都不敢动,怎么可能会杀人?”
“主持定然是清楚的。”师爷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往前走了几步,目光锁定主持,眸中盛满了期待,“主持,我儿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定然知晓他的习性,这绝对不是我儿子做的,你说是不是?”
被问到的主持掀起眼皮看了师爷一眼,也只是再次叹息:“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师爷好似失了气力,身子往后面跌去,伸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主持,“不是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吗?主持对待一个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的狠心?”
主持一言不发,并未回复师爷,用沉默表达了他的态度。
姜亦依能够体会到师爷爱护孩子的心,但是却难以苟同。
他儿子可是犯了大错,杀了那么多的人,
他竟然也能昧着良心想要保下他的儿子?
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在衙门当值?
“师爷,出家人确是以慈悲为怀,但你儿子可是个杀人凶手,主持为何要对杀了那么多人的凶手慈悲?”姜亦依缓缓摇头。
“不必与他多言。”夙沧墨将姜亦依的话音制止,冷眼睨着师爷,“像他那样的人,若是能够想得通,先前就不会做出那么些掩饰罪行的事情,多说无益。”
这话中的意思,姜亦依也是明白的。
她本来也就是随口说一句罢了,也没想着就这么两句话就能将师爷给感化。
自然,她也不指望从师爷的口中得到凶手所在的位置,反正有了主持提供的信息,也很快就要找到人了。
寺庙距离县城并不远,再加上暗卫凭借着轻功,很快就到了衙门。
与县令打了个照面,暗卫没有闲情与县令多言,直接提着他就往外走。
县令何曾受到过如此待遇,心中又害怕又愤怒,但是碍于这暗卫是夙沧墨的人,他只能将那股怒意压在心底,颤抖着声音同暗卫商议:“这位大人,不如您将我放下?我还得去安排捕头与捕快。”
暗卫低垂
着眸子,沉吟片刻,猝不及防间松开了手。
县令一时不察,险些跌在地上,好在他及时稳住身子,这才没有失态。
饶是如此,县令的面上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挤出一抹笑意,“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安排人。”
“尽快。”暗卫微微皱眉,眉宇间隐隐显出几分不耐烦。
转身之际,县令的脸色陡然一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真是可恶至极,这人竟然敢如此对待他!
只是……即便他身为县令,却还是比不得陛下身边的暗卫,真是屈辱得很。
大抵是嫌他速度太慢,暗卫锐利的眸光落在县令的背上。
县令心中一惊,顿时汗毛竖立,将心中那些心思抛去,丝毫不敢耽搁,甚至已经开始小跑。
这大概是县令这辈子速度最快的一次,就连那些捕头捕快们都觉得县令今日很怪异。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衙门中出来。
县令已经命令捕头捕快们加快速度出发,却没想到从衙门中出来之后,暗卫竟然不着急了。
“按照平日的速度就行。”暗卫在最前方带路,刻意压着脚步。
县令一头雾水,第一反应便是这暗卫莫
不是在耍他?
在心中琢磨了一阵儿,县令还是没忍住上前询问:“这位大人,这儿不能久待,得快些过去才是,否则被百姓们瞧见了,不免会心生好奇,怕是对案件的隐蔽性很不利。”
暗卫怀中抱着剑,冷着一张脸,淡淡地瞥了县令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县令未曾料到暗卫竟然是这种反应,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心中对暗卫的不悦更甚。
眼看着后面有越来越多的百姓们跟了上来,县令急的都快上火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同暗卫提起:“大人,您瞧这后面,是不是得让人将他们驱散?”
“跟着就跟着,又不会碍事。”暗卫心生烦躁,语气自然是差了不少。
两次被暗卫的话堵住,县令面色略显扭曲,最终还是憋着气退到了后面。
那些百姓们本是觉得衙门此次出行的架势太大了,不免心生好奇,故而便跟在了后面。
倒是也没想着要跟到哪里,以往都会有人将他们驱散,奈何今日却丝毫没有动作,看来是同意他们跟上了。
人都是喜欢凑热闹的,既然衙门的人不管,他们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