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渊不情不愿地跟着夙沧墨离开。
姜亦依得以舒适地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姜亦依一打开门,便看到可怜巴巴地守在房门外的姜小渊。
小家伙儿正蹲在外面,脑袋一点一点的,手中的短剑则被他用来撑住身子,以防他跌倒在地。
此时,听到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姜小渊瞬间清醒过来,麻溜地站直身子。
“娘亲,您醒了。”姜小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姜亦依眉头紧蹙,左右瞧了瞧,并未发现夙沧墨的身影,她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满,耐心地询问:“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怎么在外面待着?”
“娘亲,我昨夜回去之后,依旧在做噩梦。”姜小渊烦躁地抓了抓垂在身前的头发,紧紧抿唇,“就算是他在身边,我也睡得不安稳。”
“你父皇呢?”姜亦依眉头皱得更紧。
姜小渊撇了撇嘴,指向下面,“应当是去了下面。”
姜亦依深呼吸数次,将心头的那一股无名火压下去,带着姜小渊往下面走,安抚道:“没事,夜里娘亲给你准备个安神的荷包,你将荷包放在枕头边,看看还会不会做噩梦。”
“
好。”姜小渊乖巧地答应,随着姜亦依一同往下面走。
姜亦依本是想要与夙沧墨算算帐,质问他为什么任由姜小渊独自一人待在走廊中,他就不担心孩子受凉吗?
只是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一楼大堂,视线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却并未看到夙沧墨的身影。
倒是老板娘看着姜亦依惊了一下,下一瞬快步走了过来,抬手指了指通往后院的门,瞧了姜小渊一眼,她刻意压低声音,避免让姜小渊听到。
“夫人,我看见那个女子跟着公子去了后院,两人出去已经有将近半盏茶的功夫了,我正想着要不要上去通知你,现在恰好看见你下来,我不敢耽搁,赶紧来告诉你。”
老板娘的语速很快,但姜亦依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比起她,老板娘更有一副抓奸的气势,好似与女子独处的是她的丈夫一般。
不过姜亦依也知晓老板娘一向不待见那女子,而且也多多少少瞧出来了女子的心思,故而好心来通知她。
姜亦依自然不会将老板娘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她顺着老板娘所指的方向看去,抿唇道:“多谢,我这就去看看。”
“赶紧
去吧,我先去忙了。”老板娘这才放下心来,急匆匆地往厨房里走。
姜亦依的面色不改,牵着姜小渊往后院走去。
姜小渊仰头,悄悄地打量着姜亦依的神色。
他本就不喜欢那个女子,现在更是对她生出了极其强烈的不满。
进宫参加选秀就算了,如今明明不知晓便宜父皇的真实身份,却还是对便宜父皇起了小心思,真是个讨厌的人。
“娘亲,我们要去找他吗?”姜小渊佯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对,去找你……爹。”姜亦依唇角微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她对夙沧墨很有信心。
刚刚进入后院,一阵寒风吹来,猝不及防间,姜亦依不免打了个寒颤。
随着寒风一同而来的,还有女子模糊的声音。
而两人的靠近,更是让女子的声音逐渐地清晰起来。
“大人,这花这么丑,味道也如此的难闻,您在这儿瞧它做什么?”女子想要靠近夙沧墨,却又担心会有人突然间出现在后院中,只好在夙沧墨的不远处站着。
夙沧墨并未将女子的话放在心上,他只垂眸打量着这些花儿。
女子冻得瑟瑟发抖,鼻尖都冻
得红了,她双手稍稍合上,抵在唇边,哈出一股热气,以此来取暖。
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女子渐渐地开始后悔,她不应当出来的,现在反倒是想要回去都不好意思回去了。
偏偏这个人好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她都一个人唱独角戏唱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回应一句。
女子没好气地瞪向夙沧墨,心中气愤不已。
他不好意思接近她,那就换她来主动,但是这人怎么像是一个木头一样,就他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俘获她的芳心?
女子轻哼一声,声音渐渐地飘散在风中。
风比之方才更大了些,女子冷得快要受不了,她咬了咬牙,绝对再给夙沧墨一次机会。
女子眼珠微转,吸了吸鼻子,往夙沧墨的身边靠去,一副娇弱无骨的模样,声音亦是娇柔的很,“大人,人家好冷,您能不能帮人家暖一暖?”
夙沧墨眉头顿时皱起,身子的反应极快,在女子靠过来的瞬间,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脸朝下扑在了花田中。
“啊!”
寒风中,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