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说,李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命了,她嫁过去就是守寡,她不想这样。”
丫鬟哽咽几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在……在城中的新娘子出事之前,小姐其实就已经有了想要找人替嫁的心思,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只能暂时将这事儿放下。”
谁知……就在这个关头,竟然如此巧合,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只要是新娘子,都会在第二天出事。
这下子就不只是白小姐有这个心思,白老爷自然也不会送自己的女儿去死。
所以就生出了寻找替嫁新娘的心思。
恰好遇到女子这个倒霉蛋,偏偏各方面都和白小姐很相似,白家自然不会放过她。
姜亦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觉一阵头疼。
她现在只希望城中新娘的事情,不是白小姐一手策划的,否则就难办了。
白家……李家……还有官府,环环相扣,除非夙沧墨亮出身份,否则还真的没人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将这三家拆开。
在远处的客栈中,姜小渊在夙沧墨的指导之下,挥舞着手中的短剑。
而夙沧墨则优哉游哉地坐在桌旁,捧
着一个茶杯,时不时地轻抿一口茶水。
练剑途中,姜小渊时不时地偷瞄夙沧墨一眼,越练到后面,越是心不在焉。
“练剑要专心,注意呼吸。”夙沧墨并未抬头,却准确地指出了姜小渊错误的地方。
姜小渊眼神稍显慌乱,收回视线的时候,呼吸都有点乱。
他听从夙沧墨的指导,在手腕的用力点处做了改动,的确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一套招式结束,姜小渊迫不及待地收好短剑,一刻也不想再耗费在练剑上。
他在夙沧墨身旁坐下,目光炯炯,“您不担心我娘吗?”
夙沧墨睨了姜小渊一眼,面色波澜不惊,语气也甚是平淡:“你娘身边跟着几个暗卫,有什么可担心的?”
“暗卫也有失策的时候,不是吗?”姜小渊眼珠滴溜直转,余光不时地往窗外瞟去,“不如我们也出去走走?说不定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到时候可以帮娘亲。”
“小孩子家家,不该操心的事情就不要操心。”夙沧墨将茶杯放在桌上,把手边的书推了过去,“这事儿交给我们大人来做就够了,你还是应当学习。”
姜小渊脸上的笑意一僵,低
头看着厚厚的书,两眼一黑,险些晕厥。
他最讨厌的就是看书!
让他看书,还不如练剑。
姜小渊憋着一股气,正打算和夙沧墨理论一番,紧闭的窗子外面却传来细微的动静。
夙沧墨手上的动作微顿,扬声道:“进。”
?
姜小渊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只见窗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暗卫一跃而入。
他转身将窗子关上,带着一层寒气,在夙沧墨与姜小渊的不远处站定,抱拳行礼:“陛下,小皇子,属下查到了一些消息。”
姜小渊被暗卫的话勾起兴趣,顿时将无趣的书推开,凝眸看向暗卫,等待着他的禀报。
“陛下,李家公子的情况有些特殊。”暗卫的话音顿了顿,几息之后继续说道,“李家公子自小身子康健,只是一年前突发怪病,卧病在床,直到现在都没有治好。”
“最近一段时日,李家公子的病情更是比先前严重了许多,甚至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李家不知道是从何人口中听闻了冲喜的事情,故而执意要让白李两家尽快结亲,也是为了李家公子的身体都够好起来。”
“冲喜。”夙沧墨眉头轻拧,不
禁咂舌。
原来还真有人相信这种东西啊!
姜小渊双手撑着下巴,听暗卫说完,一本正经地摇头:“娘亲之前说过,冲喜这种完全就是封建糟粕,是应该被禁止的。”
“哦?”夙沧墨眉梢一挑,侧眸看过去,“你娘还说什么了?”
姜小渊嘴巴微张,准备继续说下去,忽的想到夙沧墨方才不愿意让他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他顿时改变了主意,轻哼一声,扭头,给夙沧墨留了个后脑勺。
“我忘了,我娘应该什么都没有说了。”
夙沧墨被姜小渊幼稚的行为逗笑,微微摇头。
一天眨眼间便过去,夜色深沉,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客栈中离开,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白府外面,藏在暗处的一个暗卫现身,恭敬地垂头唤道:“陛下。”
“娘娘此时在何处?”夙沧墨微抬下巴,看着一墙之隔的白府,“带朕去。”
“是,陛下请随属下来。”暗卫应声,率先往白府深处而去。
夙沧墨则紧跟在暗卫的身后。
“陛下,就是这儿。”暗卫在姜亦依所在的院子外面停下,默默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