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牵着姜小渊下了马车,此时,左相早已经在外面站着。
他们两个甫一出现,便吸引了府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特别是瞧见姜亦依的长相,府内所有的人宛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仔细算来,应当有八年没有回府了吧?”左相走在姜亦依的身侧,状似感慨,又语气一沉,改口道,“不对,先前作为江一一,你可来过不少次,若是要说,恐怕也只有一年多吧。”
姜亦依眼皮一跳,却是面不改色,“父亲,先前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隐瞒身份。”
“事出有因?”几个字被左相反复地意味深长地呢喃着,忽的冷哼一声,“是因为皇帝?”
当然了,如果那个时候被夙沧墨知晓了真实身份,她现在恐怕已经被夙沧墨弄死了。
姜亦依的心中默默地想着。
注意到姜亦依陷入了沉默,左相的眸光更是瞬间暗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路上,左相都没有再与姜亦依说话。
直到三人站在了那间熟悉的院子外面。
旁边就是姜亦薇的院子,大抵是姜亦薇已经丧命许久,所以那间院子已经许久没有人住,呈现一副衰落的样子。
倒是姜亦依原本的院子,被下人们临时清理了一番,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人气儿。
“先前看到你妹妹的尸体,你有何想法?”左相冷不丁地询问。
能有什么想法?
姜亦依沉默着,她不是真正的姜亦依,自然对姜亦薇没有姐妹之间的情谊。
再者她见了太多太多的尸体,只姜亦薇的尸体,于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若不是姜亦薇的死与那个神秘人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她现在可能已经忘记了。
沉默便代表了一切。
左相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他缓缓阖上双眸,几息之后又睁开,提步进入院子内。
姜亦依与姜小渊自然也紧跟着进去。
令姜亦依没有想到的是,院子内有不少的侍卫,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来人,将他们给本官绑了!”左相背着手,语气冷淡。
那些侍卫得令,速度极快地上前,几乎没有给姜亦依与姜小渊逃脱的机会,便将他们两人围住。
“娘亲!”姜小渊急促地唤了一声。
“没事,不要怕。”姜亦依戒备地看着围上来的侍卫,还不忘安抚姜小渊。
有两个侍卫,一人拿着一根粗绳子,板着
脸,只待其余的侍卫将姜亦依与姜小渊制服。
“父亲这是要做什么?”姜亦依眸光冷沉,越过眼前的侍卫,冷冷地盯着左相的后背,“难道父亲一点都不忌惮我如今的身份?”
左相被姜亦依气笑,转身,冷嗤一声:“磨磨蹭蹭的,还不快将他们绑起来!”
经由左相催促,侍卫们也来不及顾及姜亦依与姜小渊的身份,赶忙上前,轻而易举地将两人抓住。
姜亦依并没有打算躲,虽是对她所有不利,但是她并不相信左相会将他们杀掉。
再不济,实在到了危急存亡之际,还有夙沧墨安排的人出手。
左相冷眼看着姜亦依被五花大绑,视线缓缓滑到姜小渊的身上,眸光微闪,还是出声制止:“住手罢,皇子殿下便不必了,免得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
究竟是担心皇帝怪罪,还是对小渊生出了别的心思?
姜亦依不得不多想,毕竟……左相之前也不是没有对小识起过心思。
姜小渊满脸不忿,本来控制不住想对左相怒骂,却注意到娘亲的眼神,只得不情不愿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嘴上不能说,但姜小渊
的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姜亦依动了动肩膀,一阵痛意传来。
这些侍卫真是担心她会跑了,绳子绑的格外的紧,若非此时的衣裳不薄,怕是会勒的肉疼。
“姜亦依,本官养你这么多年,荣华富贵也都给你了,你却什么都不打算为本官做,在本官的大计即将完成之际,独自一人逃离京城,此时竟还好意思问本官要做什么?”左相眸光冷沉,几近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左相话音微顿,“忌惮你的身份?你当你的身份是如何得来的?”
“未入宫前,你是左相府大姑娘,入宫之后,你是夙沧墨的姜贵妃,这两个身份,若是没有本官,你当你凭借着自己就能得到?”
对于其他的话,姜亦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唯一注意到的就是,左相口中所谓的大计。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那个所谓的大计与她在地宫中身中催情药有极大的关系。
“你们,将皇子送进屋内。”左相眸光晦暗,淡淡地瞥了一眼满脸忿忿不平的姜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