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姜亦依眸光一凛,呼吸微滞。
“身为外公,我能做什么?”左相不顾姜小渊的挣扎,一手捏着他的脸颊,一手则覆在他的脑袋上。
无论是哪个动作,都是极其危险的,一不小心便会被左相把住命门。
姜小渊的鼻子已经被冻得通红,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紧张情绪也渐渐地舒缓了不少。
定睛瞧着左相,他艰难地张嘴:“你如果敢对我动手,娘亲和父皇都不会放过你。”
这等威胁从一个小孩儿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分量。
左相被姜小渊逗笑,将手从他的脸颊移开,眉梢微挑:“你瞧瞧,你娘现在敢动吗?”
姜亦依沉默不语,却也大抵明白了左相究竟想干什么。
他不是想要借助姜小渊来夺取北云国的江山,他分明是想要借助姜小渊来威胁她和夙沧墨。
更准确的说,他的目标是夙沧墨。
想到前几日左相说的那些话,姜亦依心中咯噔一下,莫非……
“宫里头已经有了一个太子,不知道皇帝对你又是何种态度?”左相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小渊,“是可有可无?还是同样看重
?”
姜小渊向来聪慧,又接收到姜亦依的眼色,顿时猜到了左相的目的。
他眼珠滴溜直转,佯装闷闷不乐:“父皇只喜欢哥哥,不喜欢我,一路上,他甚至想要将我赶走,只与娘亲一同回京。”
姜小渊没有丝毫撒谎的慌乱,毕竟……后半句话的的确确是真的,虽然便宜父皇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时常能从便宜父皇的眼神中感觉到对他的不耐,好似他是一个打搅了他与娘亲亲密的外人。
姜亦依嘴角狠狠一抽,陷入了沉默。
“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家伙。”左相若是能够如此轻易地相信姜小渊的话,那他还真是愧于坐到这个位子上。
“皇帝对你如何,也不是仅凭你嘴巴一开一合就能决定的。”左相唇角勾起一抹令姜亦依心惊的微笑,“不知道皇帝知晓你在本官的手上,又会是何种反应?”
姜亦依早已经猜到了左相的目的,却没有开口。
此时,无论她说什么,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都是有害而无利的。
哪知左相话锋一转,视线落在姜亦依的身上,“本官的好女儿,你一直沉默,在想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左相已
经拔剑,而那剑尖距离姜小渊的脸也只剩一拳的距离。
分明四周一片严寒,姜小渊和姜亦依的额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到底要做什么!”姜亦依几乎快要忍不住。
而暗处躲藏着的暗卫也都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这里,只待姜亦依一声令下,他们便能迅速动身,将姜亦依与姜小渊救下。
面对姜亦依的怒意,左相依旧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本官不知道皇帝对这孩子是什么态度,也没有必要在皇帝的面前冒这个险,思来想去,倒是觉得你更好拿捏。”
说着,左相将长剑又往姜小渊的脸上送了送。
“住手!”姜亦依掩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犹豫着是否要在此时将那些暗卫唤出来。
一面是姜小渊的性命,一面是左相隐藏的重要的消息。
无论哪一点,于她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盯着左相的动作。
迫不得已之下,无论是什么,都比不过姜小渊的命。
姜亦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眼看着左相,“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过是想让你将八年前的事情拉回正轨而已。”左相扯了扯唇角,“将
夙沧墨杀了,本官保这个孩子无虞。”
再怎么说,这孩子的体内也流着姜家的血脉。
待夙沧墨逝世,被他养大的夙遥识可能不会听话,但是这个姜小渊更容易拿捏。
原来左相打的是这个主意。
姜亦依心中发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她并未第一时间应下来,反倒是抬眸直视左相:“陛下的功夫极强,且宫里都是陛下的人,我如何能杀得了他?”
就凭她这三脚猫的功夫?
怕是刚刚生出了杀意,就被夙沧墨察觉到,继而反杀。
“你当然能杀得了他。”左相冷哼一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他夙沧墨,如今不也栽在你的手里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
夙沧墨消失的这一年多,便是千里迢迢地追到了东裕国。
想及此,左相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怅惘,可惜了,他发现的太迟,若是能够再早知道一个月,现在的北云国究竟是谁的江山,谁都说不准。
姜亦依几不可查地给姜小渊使眼色,表面上继续与左相周旋:“你若是要这么想,那便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