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着陛下的缘故,我只能那般表现。”姜亦依错开左相的视线,轻叹一口气,“实则看见妹妹的尸体,我亦是难受极了。”
话锋一转,姜亦依继而道:“所以,左相大人,你是不是真的知晓凶手是什么人?”
左相微微抿唇,“不知道。”
明显沉默了一瞬。
姜亦依眸光微闪,步步紧逼:“这京城还有左相大人不知道的事情?况且死的还是妹妹,你的亲女儿。”
依着左相的权势,如果左相无法查出来丝毫蛛丝马迹,那可真是成笑话了。
况且……
姜亦依心中哼笑,她要做的就是从左相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左相始终沉默着。
姜亦依便再度添了一把火:“难不成那个人就有那般厉害,竟然连左相大人你都惹不起?为了息事宁人,竟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死仇都不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左相面色大变。
“我是否在胡说,左相大人不是最清楚吗?”姜亦依好似不经意间说起。
“若是说京城中还有谁的权势比你更大,除了陛下之外,也就只有……靖王爷!”
左相的眸色有一瞬间沉下,姜亦依的心也紧随
着沉入谷底。
所以……还真是和靖王爷有关系!
“此事……不是你该知晓的。”左相未曾正面回应姜亦依的话,反倒是威胁,“靖王爷乃是皇亲国戚 ,这话日后还是莫要再说。”
“为父当你是亲人,今日便不同你一般计较,若是被靖王爷知晓你给他安了个这罪名,到时候……”左相冷哼道。
这种威胁……
姜亦依还不放在心上。
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如果左相方才的神情转变为真,那神秘人自然是与靖王爷相关的人,亦或者是靖王爷本人。
但是……靖王爷,真的可能吗?
姜亦依不免想到了那几张纸条,上头的话依旧清晰的印在姜亦依的脑海中。
实话实说,那些话实在不像是靖王爷会说出来的话。
与他的形象可谓是大相径庭。
可是,如果不是靖王爷的话,又会是谁?
一道瘦弱且周身透着病气的身影浮现在姜亦依的眼前。
靖王世子!
先前在东裕国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世子。
只是世子的身体情况不似作假,那般苟延残喘地活着的人,当真会做出这些事来?
与其说是靖王世子,姜亦
依倒宁愿相信那个人是靖王爷。
不知过了多久,进入假山的侍卫们纷纷钻了出来。
管家处于最前方,急匆匆跑来,面色难看。
“大人,老奴已经领着人一寸一寸地查看一遍,确实没有发现。”
左相眸色泛冷。
既不在姜亦依的身上,又不在那假山之中,难不成那锦囊还能自己长腿跑了?
姜亦依适时开口:“左相大人,既然这里没有本宫的事情,那本宫便回去了。”
临走之际,她看了一眼打算跟上来的墨竹,“至于这丫鬟,左相大人还是哪里调来的,便送回哪里去,本宫可要不得夜夜都会往出跑的丫鬟。”
说完,姜亦依扬长而去。
墨竹罕见的察觉到几分手足无措。
左相本就因锦囊丢失而烦躁的心情,更是被姜亦依勾起了一肚子的火。
这可真真是他的好女儿啊!
非但指望不上她助他成就大业,如今更是帮着那狗皇帝拉他下马。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下这么一个女儿。
左相深呼吸数次,狠狠甩袖,大步离开。
管家自是忙不迭地跟上。
优哉游哉地回到院子,先前在假山处的暗卫已经在等着她。
见姜亦依回来,暗卫快步上前,双手捧着锦囊,递到姜亦依的面前。
“娘娘,锦囊在此。”
姜亦依将锦囊取过,同暗卫点了点头。
一眨眼的功夫,暗卫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回到房中,姜亦依有心打开锦囊瞧瞧里头是什么东西。
偏偏屋里漆黑一片,若是燃起烛火,免不得会被左相察觉到异常。
万一左相不死心又派了人在暗中监视她,那她便是得不偿失了。
不急,反正锦囊已经到手了,总不可能会丢了。
姜亦依将锦囊藏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便放心地睡去。
翌日清晨,姜亦依还未睡醒,外头便传来了响动。
“接下来这段时日,你便好生伺候着娘娘,娘娘有什么吩咐,你动作麻利着点,莫要惹了娘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