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年前的小孩儿?
算来,如今的年岁应当和那个神秘人相差不大。
姜亦依饶有兴致:“那大人是如何见着蛊虫的?”
礼部尚书眸光微变,“娘娘,微臣当时其实并未注意到,直到经过之后,不经意回头瞧了一眼,便见那小孩儿的手上有一只肥大的虫子,足足有微臣拇指这般大,微臣当时便被惊到,也就站在原地多瞧了几眼。”
似是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饶是礼部尚书这些年见多识广,也不免心中恶寒:“微臣瞧见,那蛊虫爬到小孩儿的手腕处,不知道是否是微臣记错了,随着那蛊虫咬破小孩儿的肌肤,那小孩儿的面色反倒好了不少。”
着实是一件怪事。
礼部尚书犹记得,便是因为那一幕,所以他在巷子口多看了一会儿,也正是因为这事儿,他上职迟到,还被罚了一日的俸禄。
“那蛊虫可是鲜红的?瞧着就好像身体中都是血?”姜亦依心一沉。
礼部尚书心中诧异了一瞬,“娘娘如何得知?”
自然是见过了不少次。
不过这事儿还是不能与礼部尚书说的。
“我只是随口猜一句。”姜亦依含糊地将这事儿掠
过,又将话题扯到那小孩儿的身上,“大人当真不记得那小孩儿长什么样子吗?”
礼部尚书细细思索着,却始终都没有个印象,他无奈摇头:“微臣是当真不记得,只记得那小孩儿脸色极差,看着似是不久便会撒手人寰。”
姜亦依若有所思。
既是从礼部尚书口中也得不出有用的消息,姜亦依便也不留他。
毕竟家中嫡女遇害,礼部尚书也没有心思和她谈这些有的没的。
将这事儿处理完,姜亦依命捕头捕快随着礼部尚书回府走一趟。
将一切都安排好,姜亦依火速回了宫。
夙沧墨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姜亦依回来之前,便已经将暗卫派了出去。
瞧着姜亦依风风火火地回宫,夙沧墨眉梢一挑。
自打与姜亦依相识,他好似从未见过姜亦依这般模样。
“发生了何事?”夙沧墨将姜亦依招至身边。
“礼部尚书家中发生的事情,你可知晓了?”姜亦依直白道。
夙沧墨点头:“知晓了,我方才已经将暗卫派出去了。”
姜亦依稍稍放心,提起正事儿:“方才,我与礼部尚书谈了谈,他说起十几年前曾经见过蛊虫。”
将
礼部尚书说的事情一一告知夙沧墨,姜亦依面色愈发地严肃。
“我觉得,礼部尚书见得那个小孩儿就是神秘人。”
“如何讲?”夙沧墨手上力道加重。
姜亦依由着夙沧墨握着她的手腕,同他提起昨夜的细节,“那个神秘人现身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身子并不好,且还会抑制不住地咳嗽,时间对得上,身体情况也能够对得上,那个小男孩儿定然就是神秘人。”
夙沧墨沉吟片刻,点头:“有几分道理。”
“再者……”姜亦依提及小孩儿非富即贵,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靖王世子?”夙沧墨一眼便读懂姜亦依眼中的情绪。
姜亦依唇角轻抿,“结合东裕国那事儿,靖王世子十之八九有问题。”
想到那个病弱却又温润的男子,姜亦依如何都不愿意将他与神秘人联系在一起。
偏偏种种线索都能够与世子扣的上,总之,世子现在是最有怀疑的人。
莫说姜亦依,夙沧墨也不大愿意相信,但是……
夙沧墨轻叹一口气,当即便下了决定:“既然怀疑世子,那我立刻派人潜入靖王府,去监视着世子。”
姜亦
依不放心:“世子的身边有武功高强之人。”怕是能够与夙沧墨拼上一二。
“无妨,我这里,还有个更厉害的。”夙沧墨唇角微扬。
姜亦依莫名想到了把守私库的夙沧墨的师父。
老头子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定然又是那个小兔崽子想着压榨我。”老头儿揉了揉鼻子,不大乐意地嘟囔。
姜亦依唇角微抽:“你师父的年纪应当不小了,他真的能行?”
“为何不行?”夙沧墨哑然失笑,轻轻敲了敲姜亦依的额头,“这你就放心吧,师父常年练武,身子比同龄人强了不知道多少。”
“那便好。”既然夙沧墨都不担心他师父,那她就更没必要了。
将一切安排好,姜亦依重重叹息:“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虽然是那神秘人所为,但姜亦依总觉得是她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心中时常会有负担。
想及此,她对那神秘人更是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