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姜亦依只得认命。
毕竟现在人手短缺。
不过她还是先陪同两个孩子回了东宫。
直到夜色深沉时,才往养心殿而去。
只是这一路上过于寂静了。
分明是走过了多次的路,姜亦依却觉得背后发凉,好似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姜亦依默默地将银针取出,夹在指缝间,继续往前头走去。
月亮被云遮住,本就漆黑的夜色,此时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姜亦依凭着本能,反手将银针掷去。
身后传来动静。
姜亦依动作极快地回身,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爱妃还真是与旁的女子与众不同,竟对朕下如此重的手,莫不是想谋杀亲夫?”
姜亦依:“……”
原来是这个狗男人。
姜亦依伸手将夙沧墨推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的,你不休息,跑出来吓人?”
“我在养心殿左等右等,等到晚膳都凉了,也等不到你,这不,只得亲自过来请你回去了。”夙沧墨笑着说道。
“你都让李公公那么说了,我还真能赖在东宫不成?”姜亦依轻哼一声。
夙沧墨也不恼,唇角含笑:“这不是担心你路
上遇到不妥?毕竟我刚回皇宫,总有漏网之时。”
姜亦依笑着摇头,同夙沧墨一同回到养心殿。
李公公识趣儿地退下去。
两人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又谈论了一会儿计划,很快生出了困意。
姜亦依都不觉得过了多久,天边便泛起了鱼肚白。
因着明面上夙沧墨还没有回京,所以这早朝自然是不用上的。
故而夙沧墨都难得起的迟了些。
姜亦依醒来的时候,夙沧墨居然还在身侧躺着,这在养心殿内是很少见的一种情况。
“今日你还出宫?”姜亦依手上不停,穿着衣服,询问夙沧墨。
夙沧墨轻应一声:“我还得同他们商量商量,明日大抵就不需要出宫了。”
明天之后就得留在宫里处理奏折。
他走了这么久,这奏折都快堆成山了。
姜亦依淡淡点头:“也行。”
她本就是随口一问,顺便消遣时间。
穿戴整齐,姜亦依随意吃了点东西,与夙沧墨一同离开。
她是大摇大摆从皇宫出来的,而夙沧墨则是隐在暗处离开。
自姜亦依踏出宫门,不远处的商贩们便齐齐看了过来,似是在好奇什么人会从宫门紧闭的皇宫中出来。
看见姜亦依的时候,百姓们尚且有点懵。
后知后觉知晓了这是姜亦依,顿时热情了不少。
“贵妃娘娘,您今儿个怎么出来了?”
“喊什么贵妃娘娘?瞧瞧娘娘现在的衣裳,应当喊大理寺卿大人才是。”
“对,你说得对,大人,您今日可是要去大理寺?”
姜亦依唇角含笑,同他们点头:“的确如此,如今京中出了大事,我久久等不到陛下回归,不能放任这京城被叛贼占领,总得为陛下做点事情才是。”
平日里,百姓们对‘叛贼’、‘造反’等词都是在私底下才敢说,如今听姜亦依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遮掩的说出来,一时间都被惊了一下。
“大人,这可不兴说。”百姓们左右张望着,担心有靖王府的人跳出来对他们动手。
姜亦依唇角笑意未散,“无妨,他们本就是造反,怕是还不敢对我动手。”
她不仅仅是姜贵妃,还是大理寺卿,而且深受百姓爱戴,靖王府的人就算要对她动手,也得好好地掂量掂量。
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对百姓们做太过分的事情,就是担心会造成民心涣散,于他们夺得皇位不利。
所以他们也不会动她
,否则就是得不偿失。
姜亦依今日是漫步去往大理寺,一路上遇到了诸多的百姓,凡是与她打招呼的,她都会回以一笑,也会和他们说上几句。
这段路程,也让姜亦依知晓了她在百姓们的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
如此一来,对她实施之后的计划更是方便极了。
进到大理寺,官员衙役们看见她,面色皆是怪异,迟钝的同她行礼:“参见大人。”
姜亦依只是挥手,脚下生风,越过他们。
回到自己办公的那个屋子,姜亦依径直取出了那几个卷宗。
便是前些时日在京城被伪装成自杀的那几桩案子。
那案子在大理寺的卷宗中,被称为京城连环自杀案。
姜亦依并未第一时间将卷宗打开,她在考虑,究竟该如何将世子才是驱使蛊虫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