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的余光落在了世子的身上。
她心中一动,身前露了个破绽。
一人的剑径直刺到了姜亦依的左肩,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形踉跄之下,撞到了世子的身上。
世子一开始尚未反应过来,但身体的反应却比他脑子更快。
他飞快地夺过其中一人的剑,架到了姜亦依的脖子上。
“表妹,你怎么撞到了表哥这里?”世子垂头,附在姜亦依的耳边,轻笑一声,“瞧瞧,肩膀流了这么多的血,若是先前便答应了本世子,怎么还会落到如此地步?”
说话间,那长剑又往她脖子上压了压。
姜亦依闷哼一声。
正当两人纠缠之际,那人将黑衣人彻底斩杀,夙沧墨也脱身。
“放开她!”夙沧墨的双眼被姜亦依肩上的血刺痛,怒不可遏。
世子挑眉,挟持着姜亦依,与夙沧墨对峙:“陛下,本世子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不如你现在自尽,换取她的性命,如何?”
夙沧墨眸光泛着冷意,往前走了一步。
抵在姜亦依脖颈上的剑也更用了一分力。
白嫩的脖颈出现了一条血线。
“依依。”夙沧墨不敢再动,呼吸粗重。
“夙沧墨,别管我,杀
了他!”姜亦依低喝一声,不动声色地给夙沧墨使眼色。
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姜亦依的指尖出现了两根银针。
“倒是感天动地。”世子冷笑一声,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他在考虑,究竟要不要留下姜亦依的命。
着实有些不舍啊。
“公子,小心!”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出现在世子身后的那人,目眦欲裂。
世子的反应慢了半拍,待他回过头的时候,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与此同时,姜亦依指尖的银针也掷向了仅剩的两个黑衣人。
姜亦依恰好躲过贯穿了世子身体的长剑。
横在脖子上的长剑已经随着世子的倒下而掉落。
还未等姜亦依看见世子的情况,身子便被夙沧墨拥进怀中,他还不忘避开她左肩的伤口。
姜亦依能够感觉到夙沧墨的后怕,心虚之下,她也没有挣扎,任由夙沧墨拥着。
“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知羞。”那人自他们身后,吊儿郎当地调侃。
姜亦依这才想到还有旁人在,不免有些羞恼。
蛊虫也已经被暗卫们清理干净,此时也都围了上来。
夙沧墨只得将姜亦依放开。
他看向那人,拱手行礼:“师父
,今日多谢您出手相助。”
“你若是真的想谢我,就放我离开,我可不想一把老骨头还给你守个私库。”师父翻了个白眼,丝毫不在意夙沧墨的帝王身份。
夙沧墨只轻笑一声:“师父若是想云游四海,徒儿自当不会拦着。”
师父似是未曾想到夙沧墨会同意,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之后,大笑几声,生怕夙沧墨反悔,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那为师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姜亦依嘴角狠狠一抽,这种性子,还真是难以想象,他竟然有那么高的武功。
一切回归了风轻云淡。
靖王府已经被封,靖王惨死狱中,世子也已经被斩杀,天下也渐渐太平下来。
而那前朝宝藏便被运到了京城,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攻打北云国,那这些武器便能派的上用场了。
这些倒也不是姜亦依该管的。
她现在最烦的便是要一次又一次的试封后大典该穿的凤袍。
说来,封后这件事情,在夙沧墨刚刚提起的时候,遭到了众多大臣的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姜贵妃的生父乃是左相,左相生前意图谋害您,
是为罪臣,姜贵妃一介罪臣之女,担不得中宫皇后之位啊!”
“陛下,臣亦如此认为,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一声又一声的高呼,仿若对夙沧墨的施压。
只是他们忘了夙沧墨是什么人,他向来随心所欲,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更何况这些外强中干的官员们。
在官员们的高呼声中,夙沧墨轻笑一声。
仅仅一声,便让官员们的声音就此止住。
“看来朕这些时日又纵着你们了,以至于你们都敢在朕的事情上指手画脚。”夙沧墨眸光冷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下头跪了一地的人。
官员们心中一惊,不免开始后怕。
确实,他们这些时日过得的确是滋润了不少,竟然忘记了这位陛下是个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