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中那淡然笑意,我愣了许久,问道,“你那个时候已经可以化形了么?”
“并不能化的很彻底。”
我垂眸想了想,难道记忆中一直模糊的身影,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么。我当时坐在家门前,睁着泪眼看去,的确是看到一个人坐上马车,然后爹爹就发现了我。其实那个时候正好是玉公子出来,而她也的确是一身白衣。
漫天的大雪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记忆。
寻寻觅觅这么多年,最后走了一个圈,又碰面了。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感触颇多,眼已经微微湿润了。我吸了吸鼻子,跳下长栏。他伸手握来,左手已落入他的掌中,“瑟瑟,天地万物无论怎么变,宿命总不会变的。”
我面上滚烫,躲开他那巡视而来的深邃目光,“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他笑了笑,一手揽来,附在我的腰身,说道,“我正好也困了。”
尾音落下,脚尖上一点,已经往跃上了半空。
我微微屏气从他怀里探头看他,不过分棱角分明的脸使得他看起来更加俊朗,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不会让所有人都可以随意亲近。眼眸里永远带着一丝淡然萧瑟的笑意,我皱眉看他,八百年前和八百年里,他经历了什么。
宿命。我默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真的有宿命之说么,那我和他之间的宿命又是什么。
想到这些,莫名的有些烦躁。进了房内,见他要往床上走,我慌道,“我不困了。”
“我困了,给我暖床。”
“……”
暖床的任务很有压力,尤其是像他身上这么冷的人。如果是在夏日还好,可以当冰块用。要是在冬日,恐怕我要被冻死吧。我打了个寒噤,看着睡在一旁的他已经合起了眼,我奋力往床沿挪了挪。
就算其实我喜欢了十年的人是他,但是还不能算是很熟好吧。
“瑟瑟。”
“干嘛?”
“别乱动,我累了。”
“……哦。”
背后一声脆音,偏头看去,又化剑了。我转身去看,现在总算是琢磨出一点规律了,他说累的时候,就会化成原形。等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又会变成人的模样。
不过如此一来,我安心多了,安安心心的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剑还是剑,剑身依旧冰凉。看着那了无一物的剑首,想了一会,把棉被覆好,穿了鞋跑外头去。
剑穗有很多种,颜色织法各异,炫的我头晕,挑了许久也没挑到称心的。
掌柜兴许也是没了性子,直接问道,“姑娘可否带了剑过来?”
“没。”
“不知姑娘的剑剑鞘和剑首是什么颜色?”
“浅褐色。”
掌柜看了会那摆放整齐的剑穗,说道,“颜色偏暗,红蓝太艳,同色更衬的黯淡,姑娘可挑块白玉,我再给您编织一条,这样不显突兀,也能增添色泽。”
我心里忽悠一荡,“那就麻烦掌柜了。”
拿了剑穗出来,已经快日落。那白玉在夕阳底下微微透着一丝淡橙色,着实好看。我把它收好,想着趁白影还没恢复人身快点回去,给他带上看看。
街上人来人往,走了几步,背后被人一点,转身看去,却是粉白迎面扑来,夹带着花香之气,好闻的很,简直要让立刻睡了过去。
手酸麻,却缩不回来。脑袋也是昏昏沉沉,面上一阵冰冷,倒是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几个人影恍惚映入眼中。
发上的水滴落在眼里,虽然有些生痛,但却看的更清楚。
“看来书灵姑娘这几日睡的并不好,终于是醒来了。”
看着那坐在前面太师椅上的妇人,我笑了笑说道,“看来连夫人这几日吃的很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跑来绑架人了。”
其实从一开始,连夫人就没安什么好心吧,虽然有提防,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在大街上就把我给绑了。
连夫人嗤笑一声,“牙尖嘴利的姑娘可不讨人喜欢。”
在梦里被人泼了一脸水还不知道是不是洗脚水,我能好好说话就奇怪了。手脚都被绑在柱子上,微微动弹便觉得被绳子勒的痛,他们到底是绑的有多紧。
“不知道连夫人有什么事,非要在这里见面,还是以这种方式。”
“你不是个愚笨之人,总不会不知道我的目的。”
我盯着她,说道,“你想要我证实那封信里最开始写的继承人是夜公子?”
“对。”她正坐在椅子上,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锋利。
“你知晓如果让玉公子继位,夜公子一定会退出。而如果继任的是夜公子,即使玉公子想放手,鹤夫人也决不会服气,南夜北玉,两个门派相争,连夫人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你或许还不知道,”连夫人冷笑道,“景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