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江云清的贴身丫鬟,她太清楚江云清这柔弱的外表下,是怎样的面孔,生怕自己那里说错。
“把你的嘴给本小姐闭上,要是让旁人听了去,小心你身上的皮。”
她刚被母亲责罚,如果竹叶这话传到母亲耳朵里,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竹叶垂下头,浑身颤抖:“是,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江云清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走,跟我去姨娘那里。”
转身便带着丫鬟去了柳烟兰那里。
秋月轩。
有下人上前禀报:“姨娘,二小姐来了!”
柳烟兰眉心蹙起:“清儿来了?她不是去远馨院看江云舒去了吗?”
不禁心里纳闷,清儿怎么这个时候来这儿了?
对于女儿做的那些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午时便派人告知她,让她去远馨院探望江云舒。不能让安锦和起疑心,至于江云舒,那个废物心思简单,不足为惧。
忽听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江云清到了。
江云清一进门便看见斜斜倚靠在软塌上的柳烟兰。
“姨娘。”
“清儿此时不应该在远馨院吗?怎么来了姨娘这里?”
看柳
烟兰满脸疑惑,江云清只得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又说了江云舒的反常,和被安锦和责罚的事。
“什么?安锦和竟罚了你?”
听了江云清的话,柳烟兰没忍住喊道,反应过来,又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了出去。她并不觉得江云舒能有什么反常,没准是摔坏了脑袋,只一心念着了夫人竟然罚了自己的女儿。
“清儿,这是为何?难道她知道是你推的……”
江云清知道柳烟兰要问什么,连忙打断她:“姨娘,她应当是不知道。说来都怪江云舒那个蠢货,一点眼色都看不见,害我受罚,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江云清也满脸疑惑,以前只要自己装装可怜,江云舒那个蠢货便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今日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她决定最近都不去找江云舒,非要让她求自己。
江云清到底是十三四的孩子,想的也就只有这些。
柳烟兰却是想的更多,毕竟她一个商贾之女,爬到现在的位置定然是有些心机手段的。
“莫不是江云舒看到是你推的她?告诉了安锦和?”柳烟兰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却被江云清否认了。
“不可能
,当时场面极其乱,肯定没人看到。”江云清说的肯定。
柳烟兰沉默了,罚月银是小事,最多之后半年略微拮据一点,自己手中还有些钱,可以给清儿。可是抄写女戒,一但被人传出去,清儿的闺誉必会受损。
单别的不说,江云舒也会受到影响,江府女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安锦和能想不到这些吗?这是在给她立威?
这些年,柳烟兰虽是妾室,可是凭着样貌,很得江温华的宠爱,做事少不了张狂许多,隐隐总会和安锦和作对。
柳烟兰半瞌着美目,想了好一会,也想不明白,喃喃道:“既然她罚了你,你写便是。”
江云清看柳烟兰不为自己说话,心里顿时酸了,跺了跺脚,不服气道:“姨娘,您怎么不为我说话,我不想写那劳什子的女戒。”
看着自己的女儿急得跳脚的样子,她也很是心疼,只能轻声安慰。
“唉!”
“清儿,听话,姨娘肯定会帮你出气,但不是现在。”
“还有,别忘了半月后,你祖母的寿宴,一定要好好准备。”
母女二人都心里都装着事,柳烟兰又草草嘱咐了江云清几句,就让她
离开了,自己则在想今天发生的事,安锦和到底想干什么?
翌日清晨。
“小姐,夫人送来了料子,说是给您做件衣服,等老夫人寿宴上穿呢。”
“这颜色可真漂亮,料子也好,奴婢摸上去可真滑啊!”
荷香举着安锦和刚刚派人送来的布料,给江云舒看,是一匹海棠红色的云锦。
一旁的荷叶笑道:“夫人给小姐送来的布料,哪里能不好!”
荷香忍不住感慨:“夫人可真好啊,有好东西便送来咱们远馨院。”
“不过除了大少爷,夫人就咱家小姐这一个嫡亲的女儿,合该宠着。”
“这布料做出的衣服,穿在小姐身上,到时候在老夫人寿宴上,肯定艳压群芳!”
“哎,荷叶,你说是不是嘛?”
荷香一边说一边朝着一旁的荷叶挤眉弄眼。
荷叶也捂嘴含笑,连连称是。
这俩丫头,一个活泼外向,没有心机;一个稳重细腻,面面俱到。都是忠心耿耿的丫鬟。可惜江云舒当初听信了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