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拾起桌上的酒瓶,没有一丝犹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酒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了江砚身边的地上,碎片四溅,预示着冲突的爆发。
紧接着,他迅速跟进,一记拳头如同离弦之箭,目标直指江砚的脸部,力度之大,速度之快,几乎让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可名状的恐惧。
"陆谨言"
沈姝内心惊惧,刚欲迈出脚步前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已被赵怀风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江砚在陆谨言的攻势下一退再退,直至被逼至墙角,无助且没有丝毫反抗。
绝望之下,她只好焦急地大喊:"我已经报警了,早在来之前就报了警!"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瞬间斩断了陆谨言的所有动作,他愣住了。
背影静默,留给众人一片猜测的空间,无人能透视他心中的想法。
沈姝顾不得多想,趁着赵怀风稍有松懈,奋力挣脱了他的钳制,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受伤的江砚,温柔却坚定地搀扶起他,无需言语,她的心愿只是赶快带他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沈姝。"
陆谨言缓缓转过头,挑眉望向她,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复杂的意味:"你为了他,竟然不惜报警来对付我?"
沈姝低垂着眼帘,避开那双锐利如刀的目光,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我没有想对付你,只是担心他会出事。"
"担心他会出事?"陆谨言冷笑,毫不遮掩其间的讽刺之意,重复着她的话,仿佛要从这简单的字眼中寻找某种答案。
此刻,他的脸上虽堆砌着笑,但那眼神,冷酷如冬日的寒冰,令人心生畏惧。
沈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敢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满脸血迹的江砚,企图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风暴中心。
"我允许你走了吗?"
陆谨言猛然间抓紧了她的手腕,那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居高临下,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冷笑低语,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反驳的霸道:"就算自己害怕,也要替他这个废物出头,对不对?"
沈姝的手指因这突如其来的寒冷而颤抖,心中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包厢内的氛围顿时变得沉重,所有的欢声笑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灭。
陆谨言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随手抄起另一只酒瓶,轻轻把玩,语带威胁:"小姝,我现在心情很糟,你说,我这股无处安放的怒火,应该找个谁来承担呢?"
沈姝不自觉地往后缩,心中满是对他的畏惧。
赵怀风见状连忙上前劝解,试图缓和气氛:"谨言,真的没必要这样,事情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而江砚,尽管意识模糊,但口中仍勉强挤出几句话,声音含混,却满是坚决:"小姝,我是你的丈夫,我会保护你的。"
"你别再说了。"沈姝的声音细若游丝,温柔而坚决,"我送你去医院。"
陆谨言静静注视着两人彼此关怀的模样,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突然间,无视周围人的惊讶与错愕,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酒瓶,猛力掷向江砚。
江砚的身体受到重击,摇晃着撞上了墙壁。
"别……"
沈姝惊恐万分,试图阻止,却只见陆谨言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推,将她推向江砚的怀中。
他沉声道:"你想保护他,想和他在一起,很简单,对不对?"
话音未落,他又随手捞起另一个酒瓶,准备再次动手。
沈姝下意识地闭眼,扭头躲避,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谨言!"赵怀风再次出手阻止,见到陆谨言情绪依旧未稳,心中焦急,忙道:"你不是还要去找张妩吗?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谨言凝视着沈姝的表情变化,沉默良久,随后伸手轻捏她的脸颊,语气温柔而危险:"沈姝,你应该感谢音音。"
沈姝的手在衣摆下紧握成拳,喉咙似被扼住,半句话也吐不出来。
直到陆谨言离开,她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松弛下来,搀扶着意识不清的江砚,踉跄着走出这片混乱。
刚刚陆谨言的怒气是如此真实,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赵怀风从中阻拦,那个酒瓶也许已经无情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姝,对不起。"
江砚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中满是歉意,"我以为他会放过我们的"
"他不会的,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沈姝没有推开他,风吹过,带走了些许热度,却吹不散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她没有察觉,他们的身影,正被不远处车内的陆谨言冷冷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