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的反应平淡,面上尽是不耐之色,“要断就断,谁不彻底谁就是孙子。”
说罢,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径直走向门口。
临出门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背对着她说:“沈姝,你若真不知好歹,以后有事就别来找我。”
沈姝没有回应,直至听见门扉关闭的那一刻,心中莫名地轻松起来。
那一夜,她再也无法入睡,第二天天刚亮,便带着女儿悄然离开了别墅,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留恋。
在这条离开的路上,她再也没有见到陆谨言的身影。
只是给张妩发送了一条短信,简要地谈到了自己辞职的打算。
而此刻,张妩正准备与陆谨言一同登机,收到信息后,她的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下。
登上飞机,坐在他身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谨言,你说我总不愿意放手,是不是显得有些不通情理?”
“那种人,只有吃点苦头,才会知道该怎么做。”
陆谨言显得有些焦躁,“音音,以后关于她的事,不必再告诉我,我没有兴趣。”
张妩细心观察着他的反应,片刻之后,脸上浮现出温婉的笑容:“是我不好,让你不开心了。”
“与你无关。”
陆谨言主动握住她的手,微笑中带有一丝温柔,“想想要去什么地方,等我忙完了就陪你去。”
“好的。”
张妩依偎在他肩上,满脸幸福的模样,“谨言,你真的对我很好。”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陆谨言的眼神深邃,脸上却洋溢着温柔的笑意。
当飞机徐徐降落在跑道上的同时,沈姝也回到了宜市的家中。
门一开,她便看见了江母和江砚。
“小姝。”
江砚起身靠近她,想要接过孩子,“让我来抱吧。”
“不用了。”
沈姝神色微恙,避开了他的碰触,独自抱着女儿走进屋里。江砚紧跟其后,随手关上了门。
“小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江砚紧跟不舍,恳求道,“上次是我混账,一急之下说了那些浑话,我真心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沈姝打开水龙头,没有回头望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对你是没有感情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显得有些无奈:“江砚,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抛开一切与你重新开始,但现实告诉我们,这根本不可能实现。你也亲眼目睹了,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无法与他抗衡。”
那日舞蹈室中的突然变故,陆谨言的出现让她彻底清醒,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这并非虚假之言。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江砚努力平复了情绪,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姝,你从未真正静下心来了解我,结婚这一年来,所有的事情你都尽量避免让我参与……”
他顿了顿,几秒之后又接着说:“只要你愿意试着理解我,接纳我,你会发现我身上的闪光点。”
听了这话,沈姝缓缓地将手中的水龙头拧紧,水珠沿着洁白的瓷盆边缘滑落,滴答声在这安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嘴角牵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与淡然:“江砚,我已没有那份心情再去深入了解你,更无意与你重新培养曾经遗失的情感。时光流转,我的心,也早已随风而变了。”
闻言,江砚的表情似乎微妙地波动了一下,眼神忽明忽暗,如同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感:“小姝,你这样对待我,实在有失公允,仿佛我所有的努力都未能触及你的心扉。”
“难道你忘了,我们结婚本就是一场交易,基于一纸协议的结合。”
沈姝的语气平静而决绝,她的身影从他身边轻轻掠过,如风一般淡然。
“只因你从未给予我一个真正走进你内心世界的机会。”
江砚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沉重而坚定,紧跟在她身后,似乎想挽回些什么。
“小姝,我不会同意与你解除婚约的。”
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份固执,像是在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沈姝被他的话激起了些许不耐,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冷静得近乎冷漠:“我会采取法律手段申请离婚,你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说完,她仿佛已经失去了继续这场对话的耐心。
安顿好熟睡的女儿后,她推开房门,正准备走向自己的世界寻找一丝宁静,却在客厅的门槛处,捕捉到了江母与陆毓之间的轻声细语,她们的笑容满溢着温馨:“阿绪和小姝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又添了孩子,再提离婚的事怕是不妥,免得周围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