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孩子我不会让她在陆家长大,也不会让爷爷知道,您不用担心。”
陆谨言没有多加解释,只是看向女儿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你真是糊涂!”
苏菲语气中带着责备,“还好我身体健朗,能承受得了你这个‘意外惊喜’。孩子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不放在身边抚养,还想把她送到哪里去?”
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但苏菲对于孩子总是有着天然的喜爱。
她沉默片刻,又开口道:“孩子母亲的事情你尽快处理清楚,孩子我带回去养,对外就说是领养的,于家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在这个圈子里,私生子的出现并不罕见,许多女子以此作为上位的手段。
苏菲深谙此理,于是冷静下来又补充道:“房产、车子、金钱,你都别亏待了那位母亲,毕竟生养孩子不容易。”
陆谨言显得有些不耐烦:“妈,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这个孩子您要是接手了,对她对我都是负担。如果您喜欢孩子,我和张妩将来会早些给您生个孙子孙女,这个孩子,您就别管了。”
苏菲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最终没有再多言,只是轻轻一推,将他送出了房间,门扉轻合,隔绝了一室静谧与外界的喧嚣。
陆谨言挑起一边眉毛,透露出一丝玩味,步伐稳健地迈向书房,从书架隐秘的一角取出一把精致的备用钥匙。
他的指尖滑过冰冷的金属,心中似乎已有了定数,转身径直走向沈姝的房间。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陆谨言本预想会见到她安静熟睡的面容,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只见沈姝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角,瘦弱的身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埋头在双膝之间,肩头微颤,传来一阵阵压抑的低泣。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哀伤。
“怎么了,这是在为什么而哭泣?”
陆谨言的语气中虽带有询问,却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他缓步上前,眼神里却没有太多的怜悯,坦诚而直接地道出:“和于家为敌,对你来说没有丝毫益处。”
沈姝没有回应,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思念着程澈。
那个人,仿佛就藏在空气中,离她如此之近,却又遥不可及。
他在哪里?
为何不来见她?
这个问题像藤蔓一样,在她的心底疯狂生长,纠缠不清。
陆谨言不自觉地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自说自话起来:“以后,你得多加小心。张妩那孩子性子倔强,我又不能为了你去责备她。”
言语间,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沈姝仿佛没听到他的告诫,沉浸在对程澈的回忆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沈姝,我承认,我喜欢你,甚至是宠溺。但这并不代表我希望有一天,这份宠溺会成为你自满的资本。”
陆谨言的语调充满自信,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我了解你对我有所感觉,但现实就是这般残酷,你的身份,就像是横在我们之间的天堑,难以逾越。你走不上来,我也无法下去,你懂吗?”
沈姝恍若未闻,只是机械地点点头,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声,算是回应。
陆谨言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温和而低沉:“沈姝,我愿意给你一切,唯独婚姻不行。我终究是要娶张妩的。”
“所以,你得明白自己的位置,好吗?”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
沈姝轻轻点头,任由他温柔地抚触着她的面颊,询问着:“还疼吗?”
“不疼了。”
她木讷地回答,身体被他温柔压制,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投向窗外模糊的月光,思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向无垠的夜空。
直到陆谨言的唇不经意间在她肌肤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沈姝才恍如梦醒。
“专心点儿。”
陆谨言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他十指与她紧扣,那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他与张妩订婚的戒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她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却属于另一个男人——江砚,早已经被他无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切,既可笑又令人感到恶心。
夜深人静,沈姝却毫无睡意,静静地听着陆谨言口中所谓的“补偿”:“我衣兜里有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明天自己去挑。”
“那你呢?”
沈姝随意问道,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案。
“明天,我得陪张妩去听音乐会。”
陆谨言回答得自然而流畅。
沈姝淡然应允,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