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光顾着伤心,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殷浩一群人。
但是那群人却注意到了她。
反正殷浩是没想着来打招呼的,余鸿誉和余音对他来说就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他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倒是殷浩旁边的一个人说:“看那边,那妹子正不正?”
这个人是冬城的一个富家子,是殷浩平时卯着心思奉承巴结的一个富家子。
殷浩闻言,立刻殷勤地问:“盛少看上他了?”
“怎么,你认识?”
“是我妹妹。”殷浩立刻道,“我姑姑家的表妹,和我关系可好了。”
“是吗?”盛少挑高眉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音的方向,“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真是难得。”
——
回到酒店后,余音帮余鸿誉收拾东西。
她短时间内没有心思琢磨和宋凌商有关的事情了,满脑门子都是爸爸要走了的悲伤。
爸爸这一走,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余音心不在焉,收拾完了才发现床上有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掉出来的小小铭牌,上边刻了一个数字:27
余音拿给余鸿誉:“爸爸,这个掉出来了。”
余鸿誉立刻把铭牌握在手里。
“27是什么意思呀?是爸爸的编号吗?”余音问。
“是爸爸所在队伍的编号。”余鸿誉小声道,“不过宝贝要替爸爸保密啊,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数字。”
余音用力点头:“爸爸,您放心。”
余鸿誉爱怜地掐了掐余音的脸:“对于这个爸爸当然放心,但是对于宋凌商,爸爸不放心。宝贝,你一定要离他远远的,记住了吗?”
“我已经记住了,爸爸。”余音朝余鸿誉一笑,“我都听您的,您不让我和谁接触,我一定离得远远的。”
在她心里,没有谁比爸爸更重要。所以爸爸的要求,她一定会努力做到。
即便很难,即便她不想,但是她更不想让爸爸伤心。
“宝贝,爸爸不是想干涉你的社交,而是宋凌商这个人,你不能招惹。他太危险,爸爸怕你吃亏。”
余音想,是不是爸爸做这份工作太久了,见识到了太多阴暗面,所以他看谁都像坏人呢?
可是宋凌商真的很好啊,唉。
晚上,祖孙三人一起到了机场。
余鸿誉的航班要早一些,所以他先登机。在登机口,余音抱着余鸿誉,眼泪流个不停,很快把余鸿誉的衣服都哭湿了。
余鸿誉也没忍住落了泪。他的女儿,这么小,这么乖,正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却早早就要忍受生离死别之痛。
余鸿誉这辈子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
尤其对不起他这唯一的宝贝女儿。
“别哭了,宝贝,忘记爸爸和你说的了吗?爸爸很快就可以退下来了。”余鸿誉给余音擦泪,“宝贝好好学习,好好考试,顺便等着爸爸,好吗?”
余音用力点头:“我一定考出优异的成绩,给您争光!”
“真乖。”余鸿誉抱住女儿,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
他又转向陈杏香,满脸抱歉:“妈,辛苦您帮我照顾音音。还有您自己的身体,也要多注意。等我退下来,一定不会再让您这么辛苦了。”
陈杏香红着眼眶,却努力笑呵呵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没事,你看妈这身体,多硬朗!别说照顾音音了,等音音将来结了婚,我还要给她带孩子呢!你放心去上班,家里有我,别担心。”
余鸿誉用力抱了抱她两人,这才转身进了登机口。
余音抱着外婆,祖孙两人哭了半天。
为什么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她明明觉得,爸爸好像昨天才回来。
回了金城,还有三天就开学了。
余音虽然回了老家过年,但是作业都带着,一点都没落下,日日挑灯夜战,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她还记得班主任的叮嘱,市三好评选在即,她得找一份社会实践。
于是第二天,余音去了当地的孤儿院,陪着里边的孩子们玩了一天。
孤儿院的孩子并不好接触,因为生长环境的特殊,他们有着比一般孩子更重的戒心和更强的防备力。一天下来,余音心力交瘁。
累是真的,心疼那些孩子们也是真的。她打定主意以后还会去做志愿者,倒不是为了评什么奖,就是想多陪陪那些孩子们。
晚上写作业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来了条消息。
宋先生:手上的伤口好了吗?我一个朋友有一款效果很好的祛疤膏,你如果需要,我就买给你。
余音看向自己的手心,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结的痂也早就掉了,只留下几道淡淡的浅粉色的痕迹。
伤口就是这样,只要有过,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