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一点小事。
姚劭亲自去找盛长裕,与盛长裕在书房聊了半天,盛长裕发了脾气。
他大发雷霆。
副官们听到了,消息不胫而走。众人便知道,督军逼得姚劭请辞,他不可能再官复原职。
与姚劭利益纠葛最深的杨里安,在替姚劭周旋中,暴露了他自己。
盛长裕对这个人的处理,是拉拢。
他把杨里安换到更好的驻地,又提拔了他两名亲信。
依照盛长裕年轻时候的脾气,肯定要跟看不惯的人大干一场,哪怕彻底崩裂了也无妨,大不了从头再来,而不是这样妥协。
程柏升说他无依无靠,也是说他这个人无所畏惧。
现在不同了。
有家有业,自己是一方督军,要各方面考量。
盛长裕还记得宁祯以前随口的感慨:“生活就是今天这里破,明天那里漏,缝缝补补过日子。”
他不能指望把一个人放在一个位置,这个人的初心永远不变;也不能指望喂饱了他,这个人就一直忠诚。
时光是风做的刀,几年时间可以把顽石改得面目全非,何况是人?
人的痴嗔贪欲,哪一样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就连盛长裕,从前很自负说他绝不涉足美人计,他能想到自己如今这样深恋着宁祯吗?
宁祯指东,不需要蛊惑他,他身体内的情绪,就迫不及待引着他奔向了东边。
对姚劭,盛长裕已经失望到了极致。
“姚师长,你回宜庆吧。往后有什么事,你派人找我,我尽量给你办一两件。”盛长裕道。
他驱逐之意,明显不过了。
姚劭与他争了起来,说了很难听的话,盛长裕大怒。
他有今天,靠的是他自己;姚劭却觉得,盛长裕的今日全靠自己当初的提携。
盛长裕要他卸任回宜庆,简直欺师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