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吵成了一团。
外院的管事进来通禀,说戴义轩来了。
“姨父来了!”最小的江原心情好了很多,“叫姨父来评评理!”
江南浦:“快过年了,姨父怎么来了?”
江郴:“先出去吧,家务事放一放,别叫亲戚看笑话。”
众人应是。
江太太:“我去洗把脸。”
她回屋更衣、梳妆,脸上重新铺了脂粉,叫人看不出她哭过了,这才出去待客。
江郴和三个儿子,在客厅接待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戴义轩。
“大过年的,妹婿怎么来了?”江郴问。
这个妹婿,生得一表人才。白皮肤,五官英俊,年轻时不知多少女郎倾慕他。就连青楼名妓,都主动倒贴他,要拿钱赎身跟他。
他母亲管得严,外面怎么玩不相干,女人不能进门,不许他纳妾。
妻妹去世后,妹婿只有戴宓一个女儿,膝下空虚。
如今他也五十多了,眼皮略微松弛,依旧清瘦、白净,一口整齐的牙,头发不见半分花白,看着像四十来岁。
江郴是比不了他。
站在他身边,妹婿像养尊处优的阔老爷;江郴又黑又壮,像个老当差。
不过江郴也不是很在乎这些。男人嘛,容貌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是宓儿。她病了挺长时间,最近一直在发烧,嘴里嚷嚷要见‘姆妈’。大夫说,叫亲人去看看她,也许就好了。”戴义轩道。
江郴恼了:“你把她带到苏城的西医院来,这边能治。”
“恐怕她不能来。督军未必还原谅了她。”戴义轩说,“我不能给姐夫找麻烦。”
他能顾念大局,江郴心里感动;而他如此愚昧,江郴又有点恼火。
江太太出来了,询问缘故。
“行,我去一趟,尽量除夕当天赶回来。”江太太说。
戴义轩:“我恐怕不能送阿姐回来。叫阿泰和阿原一起吧,护送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