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曹氏平日里仗着自己是老人,在家里作威作福,拿孝道压着三房。
她哪里见过连堇笙这样凶悍的!
云曹氏只要敢骂云清明和云家三房一句话,连堇笙就狠狠地给云奋一拳。
云曹氏还觉得连堇笙就是个黑心肝的,连堇笙打得云奋哭天喊地,可云奋身上却丝毫不见被打过的痕迹,是个下黑手的狠人。
这死丫头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些肮脏的手段?
“曹珍!你太不像话了!”张村长知道云家的事,他想着他们终究是一家人,曹珍好歹是云家三兄弟的祖母,嘴里说得难听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当然,张村长也是顾虑到分家的时候,云清明若是没有功名,就分不到本该拿的东西。
张村长想着,若是云清明明年下场后有了功名,能分到的东西就更多了,也有理由拿回云沉和金氏留下的家产。
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
“村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帮着这群不孝顺的东西说话,还有连堇笙这小娼妇,她居然敢打我家云奋,还有没有王法了?”云曹氏趴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哀嚎着,“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降雷劈死他们吧!”
连堇笙慢悠悠的把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挽到了耳后,声音淡淡的,“看来二伯父还需要我帮忙松松颈骨,对吗?祖母!”
她这一声“祖母”喊得云曹氏打了个冷颤。
云曹氏立即想起了连堇笙方才的狠辣劲。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部分都在说云曹氏的不对,也有人说连堇笙居然不知羞耻,早早地站在了云清明妻子的角度上。
不过,因为张村长再一次提起了云沉和金氏,本来说连堇笙的声音,也淡了下去。
那些帮连堇笙说话的,大多都是张家本家的人,他们知道张村长如今用着连堇笙制的肥养了半亩地的红薯,长势非常的好,这让他们很是眼馋。
他们需要连堇笙帮忙制肥,自然要帮连堇笙说话,利益最让人心动。
而有一部分,确实见不惯云曹氏的无理取闹的样子。
“散了!”张村长处置好了这件事,又对云曹氏说,“曹珍,你再闹下去,可别怪我去请云家的耆老了!”
“三房的孩子也是云家的血脉,可由不得你欺负!”
若是从前,云曹氏还真的怕云家耆老会觉得她影响明年云清明下场,可如今——
离开了袁家社学的云清明等于彻底地毁了科举之路,云家耆老怎么会帮云清明撑腰,这可没半点利益!
云曹氏只是冷冷一哼,她刚想骂云清明几句,却看见连堇笙锐利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一件事,终究是被张村长压了下来,而连堇笙带着云清律和云清阳回了山上。
等她离开后,众人都对连堇笙有了几分忌惮。
从前这丫头虽然行事没有章法,却从来不敢动手,是个只知道窝里横的。
可现在——
他们看得出来,连堇笙对云奋下手是真的狠,方才去拉人的几个婶子,力气都没连堇笙大,若不是张家来人了,连堇笙给村长面子,云奋怕是还要吃不少苦头。
“往后,少去惹连堇笙知道了吗?”
“臭小子你以后可别和连家三房的丫头动手,你都不知道娘刚才去拉她的时候,觉得比拽一头牛还难!”
“这丫头下手是真狠啊,村长居然还帮着她说话?”
“能不帮着她吗?你怕是不知道,张家现在用的是连堇笙这丫头制的肥,你瞧见小溪地的那半亩地了吗?就长得很好的那一片红薯,用的就是连堇笙制的肥?”
“呀?是她制的!”
“是啊!村长说让村里人瞧瞧,若是收成好,往后让大家都跟着这丫头学制肥呢!”
……
村里人的议论声,压根没影响连堇笙回家的脚步。
往日里对连堇笙露出嫌弃、厌恶眼神的云清阳,此时心情颇为复杂。
他觉得连堇笙和从前不一样了……
云清律的心情倒是没云清阳那样复杂,他牢牢地握着连堇笙的手,只觉得无比的安全, 像是在哥哥云清明身边一样。
似乎只要连堇笙在,他就不会被人欺负。
云清律太高兴了,咧嘴笑了笑,似乎都忘记了刚才因为咬云奋太狠了,而掉了一颗大门牙!
只是,祸不单行。
三个人上山后,连堇笙给兄弟俩准备了鸡蛋羹。
柳氏更是拿了果子给两个孩子,让他们多吃一些。
一个时辰后,张青山就跑到了山上说,“堇……堇笙丫头,出事了!”
“张叔,怎么了?”
张青山跑得气喘吁吁,“云四……他……”
张青山深吸了一口气,才完整地说,“曹婆子去镇上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