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云清律的提醒,王宝珠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个女儿身。
谢暖玉是个女子,王宝珠对她态度好了不少,更明白女子想要习武的不容易,私下帮了谢暖玉不少的忙。
“我小的时候跟父亲学算术,没少被人念叨,说女子长大了就要嫁人的,学这些做什么?”王宝珠双手托腮看着连堇笙说,“我很不喜欢这样!”
“他们总觉得我是娇气的女孩子,这也不让我做,哪也不让我干!似乎我一下就会碎了!”
“我是女孩子,所以必须喜欢针线活、喜欢刺绣、喜欢画画,我是女孩子,所以穿衣服都不能选择太深的颜色,我……”
说到这里,王宝珠的眼里全是不甘。
凭什么?
不止这世道,连父母都给了她许多的约束。
“我想着,暖玉应该和我一样!”王宝珠压根没给连堇笙说话的机会,她道,“暖玉想学习武,自然也知道,两个人切磋难免会有碰撞!她自己都不介意,谢大人若一直介意,往后谁还敢和暖玉切磋?”
“说什么这样是对姑娘好,可越是这样,越是没人愿意和暖玉动手!”
王宝珠是做生意,她自然明白很多事情不能纸上谈兵,得动手去经历才知道,该怎么做!
就像谢暖玉是习武之人,若是没人动手切磋,谢暖玉也不知自己的武艺深浅。
只是,随着王宝珠说话,村口那敲锣打鼓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似乎还在往这边靠近。
“这谢大人到底要做什么?”
王宝珠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她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笙笙,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瞧瞧!”
“应该不是谢大人?”连堇笙听着这动静,倒是像是谁家娶亲。
可八月底正是农忙的时候,像她父亲一早就去地里侍弄那些花生了,到底是谁家娶亲。
不过按理说,若是娶亲的话,都会邀请张村长,那么张青山怎么一点消息也没透露呢?
当真是奇怪!
连堇笙说着,就从屋内走了出去。
屋外,云清律低着头,不敢看连堇笙的眼睛。
他比划了一下,在和连堇笙说,姐姐,对不起,下次我不敢了。
连堇笙走到他身边,蹲下问,“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哪里错了?”
云清律想了想,又比划着说,不该和谢暖玉动手。
“你也是习武之人,她也是!”连堇笙说,“薛师父说,两个习武之人动手切磋是正常的事情,这又有什么错呢?”
云清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连堇笙有些惊讶。
他和云清明的容貌并没有太相似,云清律应该更像母亲金氏,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像个文静的小姑娘。
云清阳却是个活泼的孩子,他笑起来的又无辜又可爱,像是小暖阳一样。
这两个弟弟,虽然是云清明养了很多年,却没有一个跟云清明一样,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各有各的性子。
“往后若是谢家姑娘还要和你切磋,你该怎么就怎么!”连堇笙说,“尊重一个女孩子,就是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她,而不是大家的眼光!”
“不要用世俗去定义一个人!”
在二十二世纪,不少人都觉得,女孩子就该喜欢粉色,女孩子就该可爱的东西,女孩子就该做贤妻良母……
可是,凭什么呢?
这些刻板印象,完全该打破了。
连堇笙管不了别人,甚至连周氏她都没办法去劝。
但是,她会是云清明的妻子,自然会教养这两个弟弟。
云清律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却点了点头。
云清阳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笑着说,“五哥,你要听姐姐的!”
“我瞧着暖玉姑娘也不介意你碰到她,这对她而言,都是小事!”
王宝珠是真的生气。
她总觉得越来越近的敲锣打鼓的声音,肯定是谢必安这个黑心肝的弄出来的。
不就是谢清律不小心碰到了谢暖玉吗?这件事没完没了了?
王宝珠气冲冲去朝着山下走……
结果她刚出了门不到片刻,又急匆匆的跑回来了。
“中……中了!”
“中了!”
王宝珠跑的气喘吁吁,她高兴的跑到院子里,抓住还在晒花生的连堇笙,笑着说,“中了啊!”
王宝珠喜欢吃五香的嫩花生,连堇笙准备多准备一些让王宝珠带回去,如今被王宝珠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的失神片刻。
“云四哥中了!”
王宝珠显然比连堇笙还要高兴,她说,“还是院案首!”
“你知道吗?他不止是县案首、府案首,如今还是院案首,这可是小三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