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衿微微怔愣,第一次听说有关怀表的由来,她之前一直以为那只是妈妈的遗物而已,并不知道还有这些渊源。
——怪不得妈妈总是看着怀表发呆。
“我七岁的时候父母去世,从那之后就被家主收养,从我记事起,家主就经常对着一张老照片发呆。”
柏砚安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姜衿继续说着:“对了,就是你前几天在医院中捡到的那个钱夹中的照片,那是家主与小谨阿姨唯一的合照,家主万分珍贵,一直带在身上。”
两人又聊了许多,直到姜衿洗完澡躺在床上,还一直想着这些事情。
——深夜,姜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依旧睡不着,无奈下楼想要去倒杯水
姜衿刚走下楼梯,就看见了客厅的亮光。
昏暗的灯光下,柏荣庭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手中的照片,喃喃自语。
“小谨,咱们的女儿和你很像,尤其是眉眼,真的像极了。”
柏荣庭抬手摩挲着照片中女人的脸颊,觉得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
他与小谨相识于二十年前的京大,从相遇,相识,相知,再到后来的离别,伤心,难过。
二十年后,他在京大再次遇到了他们的女儿,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小谨在天上的保佑,保佑他来到京大,保佑他遇到了姜衿。
“小谨,谢谢你带我找到了我们的女儿,谢谢你,囡囡很好,与你长得很像,特别优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柏荣庭眼圈微红,将手中的照片紧紧贴在心口:“一切都好,就是我,我真的好想你。”
柏荣庭低喃出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愧疚。
姜衿动作微顿,静静地看着那道落寞的身影,终是放心不下,缓缓走了过来
柏荣庭察觉到脚步声,连忙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发现竟然是姜衿,便温声询问着:“囡囡,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不习惯吗?”
柏荣庭缓缓出声,眼神中满是关切。
姜衿摇了摇头,轻声解释着:“没有,只是有些口渴了,想下来喝水。”
柏荣庭听到姜衿说自己口渴,连忙起身,姜衿还未来得及说话,柏荣庭就倒了一杯水,再次回来放到了姜衿面前的茶几上。
姜衿抿了抿唇,低声说了句:“谢谢。”
姜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扫了眼茶几上有些老旧的纸张,好奇地出声询问着:“这些是什么?”
身侧的柏荣庭沉声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一封信纸,解释着:“这些都是我和你妈妈年轻时来往的信件,那时候不比现在,我们当时谈恋爱都会写信。”
“有些话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口,就靠着写信来表达。”柏荣庭喃喃解释着,眼神温柔。
“我可以看看吗?”姜衿有些好奇地问着。
“当然可以。”柏荣庭笑着点头。
姜衿拿起上面的一封信纸,看着开头的“小谨”推断出这应该是柏荣庭写给妈妈的信,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没有华丽的辞藻,文字朴实简单却句句饱含深情。
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柏荣庭对母亲的爱。
“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是对父亲有些怨恨的,特别是妈妈去世之后”姜衿看着手中的信纸,忽然低低出声。
“妈妈去世那年,我五岁,我永远记得那种感觉,那种眼睁睁地看着最亲的人离开自己,但是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把妈妈的去世都怪罪在了你的身上,因为我一直认为是你抛弃了妈妈和我,才导致了妈妈积劳成疾,年纪轻轻就生病去世,所以我更加怨恨你。”
姜衿眼圈微红,喉咙哽咽着,继续开口:“但我现在知道了,这其实不能怪你,因为你也只是人,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你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也很爱妈妈”
“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真的。”生命很短,不应该浪费过多的时间去怪罪,去怨恨,要向前看,这样未来才能更好。
他们是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仅有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面前的柏荣庭低垂着头,嘴唇紧抿着,眼神中满是愧疚,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姜衿,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颤抖:“囡囡,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妈妈”
"是我当初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都是爸爸的错"
柏荣庭流着泪,身躯微微佝偻着,脸上满是痛苦,懊恼与悔恨相互交织。
姜衿双眸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怪您,真的不怪您,爸爸,不怪您。”
柏荣庭微微一顿,不可置信地出声:“囡囡,你刚刚叫我什么?”
“爸爸”姜衿又重复了一遍。
“哎。”柏荣庭连忙出声应着,心疼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爸爸一定会对你好的,连带着妈妈那份,爸爸一定都好好补偿你。”
“嗯。”姜衿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