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娘,我看你平时骂街挺有力气的,这咋突然挖井,就往后稍了呢?”
张村长问。
“我没稍!”
高宝莲嘿嘿一笑,“我家春燕刚刚小产,干不了体力活,我又上了岁数,连桶水都拎不动,更别说抡镐头挖井了!~”
“那行,既然干不了活,那你们娘俩也别喝水了,回去吧!”张村长摆了摆手。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高宝莲跺了跺脚,瞪着金寡妇,“她也是女的,你凭啥不让她干活?”
“嘿,春燕娘,我发现你是条疯狗吧,逮谁咬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干活了?”
金寡妇可不是好惹的,当即回怼。
“到处跑骚,你也不嫌磕碜,呸,恶心玩意!~”高宝莲啐了口唾沫。
金寡妇冷哼一声,“我年轻,有资本跑骚,你想跑还跑不动呢,人老珠黄,长得跟癞蛤蟆似的,男人看你一眼,三天都吃不下饭!”
“你、你”高宝莲被怼得面红耳赤。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家春燕是啥好玩意啊,跟姓韩的三天两头就钻被窝,无名无分的,肚子被搞大了,那个韩掌柜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这是光彩事儿啊?还好意思教训我呢,脸真大!~”
高宝莲:“”
这个狐狸精,前几日村子里闹瘟灾,就该嘎巴一下瘟死她。
事情一拍即合后,挖井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大伙儿各自回家,要么把小子带上,要么拎着镐头或铁锹,纷纷到村西头集合。
张村长把人名都记录下来,现场监督,看看有没有人偷懒。
李甜甜则是坐上马车,跟着老娘和大侄子、二侄子去县城了。
大宝和二宝要留在家里挖井。
老李家小子多,李万全就多出了两个人。
“大宝爹,还是你最仗义了,这口井就算挖出水来,你们家也不喝一口,居然还带着两个儿子来挖井,佩服,真佩服啊!~”
高有田大声夸赞道。
李万全叼着烟袋锅,“村子里如果没有水,你那豆腐和酱油啥的也做不出来,打一口井,也能方便大伙儿不是。”
“有道理,往后你来我家买豆腐,我给你便宜点!”
“你把豆腐做好吃点,比啥都强,现在你家卖的豆腐,一点豆腐味儿都没有,也不知道你往里面掺啥了,不好吃!~”李大宝道。
“我、我啥也没掺啊,纯黄豆做出来的,不信你问我儿子!”
高粱站在一旁,拿着铁锹干活,随口说了句,“我爹为了节省成品,啥东西都往里面放,做出来的豆腐肯定不好吃啊,还有那酱油,还没酿好呢,我爹就拿出来卖,心老黑了!~”
高有田:“”
什么叫坑爹,这便是了。
如果有一天高有田死了,一定是被儿子气死的。
“诶诶诶,快看快看,那不是大花和宝根吗?”
“嚯,他俩这一前一后的,咋跟两口子似的?”
“你没听说吗,那个张宝根,把大花的肚子搞大了,两家人怕丢脸,正张罗他们两个成亲呐!~”
“你小点声,魏老蔫和张村长都在呢,别让他们听见,又不是啥光彩事!”
“”
然而,这些话被一旁的魏老蔫和张村长听得真真切切。
二人对视一眼,都把头低下去了。
没办法,儿女不争气,净干丢人现眼的事儿,搞得长辈们脸上也无光。
刘淑贤领着闺女和两个孙子一路来到杏花书院。
“这是你孙子?”
郑院长看着一河二河,直抽嘴角,“孙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
刘淑贤笑了笑,把手里的山野货递上去,“这些是我们自己家晾的干豆角和干木耳,院长留着吃哈!”
“别别别,我可不敢收你们的东西!”
郑院长连连摆手,一脸歉意,“我家金强冤枉你儿子考试作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因为这事儿,还让你们老两口千里迢迢跑了一趟,我实在过意不去,在这里,我给大嫂赔不是了!~”
说着,郑院长拱起手,朝刘淑贤作揖。
“院长不必这样,既然都是误会,解开就好了!”刘淑贤笑了笑。
郑院长叹了口气,看向奶团子,“哟,甜宝宝也来啦,你也想读书吗?”
“院长伯伯,我还太小啦,不能念书!~”李甜甜脆生生道。
郑院长笑着点头,“三岁多,是小了点,我们书院蒙学班的学生,最小年纪也要到五六岁才行!”
李甜甜一听,忙抓起老娘的手,“娘,既然五六岁就可以读蒙学,那四侄子的年龄也够了!”
李小岭今年八岁,也该到上学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