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抗洪防洪工作初有成效,排水渠挖好后,山上的雨水灌进来,便可以直接排向河中。
曾经干旱几年的溪水,此刻也变成了翻涌江流。
晚上睡觉都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奶团子坐在炕上画画,她在计算水车建造所需要的材料和成本。
李万全坐在炕沿边儿泡脚,刘淑贤拿着鸡毛掸子扫炕。
“爹,娘,你们找我啊?”李五宝推门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抹寒气。
刚刚他去棚子里看大灰马了,真难想象,家里居然养了一匹麝马,高大威武,血统纯正。
这可是无价之宝呀。
“五宝来啦,快坐!~”李万全把脚从盆里拿出来,用抹布擦了擦。
李五宝抿嘴笑了笑,上前逗了逗奶团子,这才坐下来问,“爹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婆子,你来说!”李万全轻咳一声。
刘淑贤放下鸡毛掸子,打开炕柜,从里面翻了翻。
奶团子一看便知道爹娘是想给五哥哥拿钱呢。
自从上次在县城买了宅子后,家里一直没什么大的进项,菜园子和鱼塘送给四嫂,要到年底才能分到红利,所以老娘一口气也拿不出太多的钱。
刘淑贤捧出一只妆奁,打开后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李五宝,“小五,这是六百两银子,你先拿着!~”
“娘,您、您这是做什么?”李五宝怔了一瞬,有些不明白,“您好端端的,给我钱做什么?”
“娘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还干老本行吧,继续开绸缎铺子。这些钱虽然不多,可能连进货都不够,但好歹是爹娘的一点心意!~”
刘淑贤说着,把两张银票塞到李五宝手中,“你一定要拿着!”
李五宝一脸惶恐,说什么都不肯收,“娘,这钱我万万不能要啊,您快拿回去吧。孩儿若想开铺子,自会想办法筹钱的,哪能伸手管爹娘要钱啊!”
来福说得对,他这次净身出户也太彻底了,怎么着也得管养父养母要一笔钱才行。
他这些年在顾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付出多少辛苦几句话根本无法说清。
当时他喝了酒,情绪比较冲动,一咬牙一跺脚就跟顾家断绝了关系。
现在想想,此等做法未免太草率了。
奶团子偷看一眼,也笨戳戳地打开小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五哥哥,给你的!~”
这五百两银子是她卖葡萄酒挣来的,干爹不计成本、不计运费,全都给她了。
李五宝无奈地笑了笑,“妹妹,五哥不能要你的钱,快收好哈。如果有需要,五哥再跟你借,好不好?”
“小五,爹娘的钱你不要,甜甜的钱你还不要,是不是没把我们当家人啊?”李万全黑了老脸,不太满意。
李五宝一听,连忙摆手,“爹,您误会我了,我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结交不少富商和有钱人,况且府城和京城各大钱庄的掌柜,也与我相交甚好,孩儿若急需用钱,跟他们言语一声便可,不用爹娘和妹妹操心!~”
贷款吗?
奶团子眨巴着大眼睛。
是了,五哥哥人脉广阔,方方面面都混得开,想在县城开一家布庄,简直是轻而易举。
哪怕没有本钱,他也能空手套白狼。
“我看你就是太见外了,哼!~”李万全瞪了他一眼。
“爹,真没有。”李五宝哭笑不得,“孩儿好不容易跟爹娘认亲,所以想歇一段时间,开铺子的事情不急。”
哪怕是等到来年开春再筹备也来得及。
刘淑贤闻言,轻轻颔首,“小五说得有道理,你忙碌这么多年,是该好好歇一歇了。这钱娘先帮你放着,你啥时候需要了,就尽管开口,千万别跟娘客气!~”
“好,谢谢娘!”李五宝吁了口气。
李万全叼着烟袋锅,忽然想到了顾清鸢,便问,“五宝啊,你跟那个顾小姐到底有没有事?”
上次顾清鸢来到家里,吵吵嚷嚷的要嫁给五宝,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那丫头虽然出身好,模样好,还不差钱,可就是脾气和性格让人接受不了。
“爹,我跟清鸢只是兄妹关系,孩儿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李五宝笑着解释。
“那就行!”李万全点点头,嘱咐道:“五宝,你今年也十八岁了吧,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你跟爹说,爹去给你提亲。”
李五宝:“”
真是不管走到哪,都逃不开这个话题。
他现在无权无势、兜里比脸都干净,拿什么去娶媳妇?
况且他一个人过惯了,还没有娶亲的想法。
“爹,这事儿也不急!~”李五宝侧过脸去,面色有些尴尬。
李万全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