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沧眉目冷硬,沉默不发一语。
“这些死士通常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皇甫凌风把一本黑封名册放在书案上,“这名册上就记载着这名死士的编号,排行十一,跟第七、第九、第十三号死士一起被皇后赐给了司徒煊,用作保护他的安危,这些年里司徒煊利用这些死士应该也做了不少腌臜之事。”
对于一般人来说,死士的身份并不容易查到,因为出了任务就意味着死亡,死了之后就隐去一切痕迹,像是从未存在过。
而对于当权者来,死士不是人,只是一件听从吩咐的工具,没有思想,没有尊严,有的只是被驯化成木偶一般只知听从命令的忠诚。
很少有人敢于去查他们的身份,大多时候也查不到。
但这些人里绝不包括皇甫凌风。
“太子殿下。”太子府侍卫进来禀报,“舞阳郡主求见。”
司沧抬眸,语气淡漠:“让她进来。”
“是。”
舞阳郡主踏进书房,看到皇甫凌风和傅南川几人都在,漫不经心地挑了个眉:“皇甫公子查到了真相?”
皇甫凌风笑道:“已经有了眉目。”
舞阳郡主嗯了一声:“本郡主发现了一
件有趣的事情,觉得应该告诉太子殿下一声。”
书房里几个人都看着她,舞阳郡主丝毫没觉得不自在,淡淡一笑:“司徒婉今日去马场赛马,手臂上、腰上和腿上都绑了护身的软垫,这样可以确保她即便不慎摔下马,也不会伤到骨头。”
而且她摔落的地方是一片草地,相较于其他地方又要少几分杀伤力,所以看起来跌得重,却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皇甫凌风面上浮现兴味:“这意思是说,她算到了自己会摔下马?”
“可能提前算到了,也可能只是预防。”舞阳郡主耸了耸肩,“总之她没怎么受伤,但她摔下马的那一瞬间冲到了我们的前面,看见她摔下去,我们和太子妃立刻就停了下来,然后刺客就来了,若要归于巧合,似乎也太巧了些。”
司沧敛眸,手指轻叩着椅子扶手:“把云宝珠带过来。”
舞阳郡主转身走了出去,吩咐护卫去客院走一趟,“太子要见那位宝珠郡主。”
护卫领命而去。
舞阳郡主径自回到栖凤殿,跟云子姝一起喝茶闲聊:“这次司徒国舅府不死也要伤筋动骨。”
“自作自受。”皇甫楚楚没骨头似的
倚在榻上,“等此间事了,我们做点有趣的事情换换心情。”
“做什么?”
皇甫楚楚坐起身子,正色看向云子姝:“太子妃的武功真的是太子亲授?”
云子姝点头。
司沧出身暗影阁,教她的都是一招毙命的手法,没有那么多花拳绣腿假把式,所以云子姝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几乎都要取人性命。
不过需要云子姝亲自出手的机会并不多。
她的身边有冷月和冷霜,这二人久经训练,比起云子姝,她们更能从容发挥自己的武艺,轻重缓急对她们来说也更容易掌控。
“我的身手不一定就比死士好。”云子姝淡淡一笑,“不过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优势。”
“那也很厉害了。”皇甫楚楚托着腮,“都说东幽崇尚武学,女子习武是常事,可也没听说谁的武功有太子妃这般厉害。”
“女孩子家练的都是花拳绣腿,哪个真刀真枪的去上过战场?”舞阳郡主倒不觉得有什么,“女子练武大多是为了自保和强身健体,又没想成为绝世高手。”
“太子妃殿下!”管事嬷嬷匆匆而入,躬身禀报,“荣王妃、成王妃和宣郡王妃都来了太子府
,说是要马上见到见到太子妃。”
云子姝抬眸:“马上?”
“她……她们是这么说的……”
“那就告诉她们,就说本太子妃今日遇到刺杀惊吓过度,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没法见客。”云子姝冷冷一哂,“顺便说一句,太子殿下震怒异常,此事没那么容易善了。”
“是。”
云子姝手执茶盏,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窗外,“本宫不发威,一个个都拿本宫当病猫。”
舞阳郡主没说话,安静地喝了口茶。
皇甫楚楚垂眸沉思,这位太子妃殿下绝不可能是病猫,然而不管是云宝珠这个大雍陪嫁的郡主,还是司徒婉这位高高在上惯了的司徒家小姐,或者以往威风八面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几位王妃,暂时还没有对太子妃有一个真正的了解。
太子回来前后,她们受到的待遇上有了不小的落差,这种落差让她们无法保持平衡,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想找回以前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而自欺欺人地选择忽略了一些关键性问题。
比如,太子和太子妃会不会纵容她们的再三挑衅?
以前可以高高在上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