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山园这边,唐少柔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屈夫人告状。
没错,她已经准备要去告状了。
本来是想先去找老太太的,那老不死的有自己两个孩子哄着,多少会偏袒自己一些。
再让那老不死的出面,去找屈夫人,一起找苏蓝算账,自己赢回来的可能性也大一些,就算屈夫人不上钩,但老太太总能上钩吧?
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没想到,她还在院子里面上药呢,春桃就来叫她了,让她去见屈夫人。
唐少柔心里一个咯噔,瞧着春桃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有些发虚。
她打发春杏去打点一下问问,但春桃直接把春杏给过来的银子推了回去。
看了一眼二人肿的跟猪头似的脸,心中忍不住叹息,面上却依旧冷静自持。
“柔夫人还是赶紧去吧,别让屈夫人等急了。”
听出来春桃语气中的催促,唐少柔也不敢耽误,撇了撇嘴。
想了想,把脸上的生肌膏给擦掉了些,若是找自己算账的,让自己看起来伤得更重些,说不定能少挨点罚。
虽然这么想有些悲观,但唐少柔就是觉得,屈夫人在这个时候找自己过去没什么好事儿。
特别春桃还是这个态度……
事实上,唐少柔果然学聪明了,因为她方才到了屈夫人的院子,还没进屋呢,就察觉到院子四周静悄悄的。
她这才注意到,院子里面,除了在前面带路的春桃,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提前把人都给支走了吗?
唐少柔心中愈发忐忑,这种情况跟上次自己在祠堂被教训,似乎有些情景重现。
唐少柔的心彻底悬了起来,等她怀着忐忑的心,迈过门槛进了屋,就看见屈夫人正坐在主位上,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
唐少柔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完了!
她低头,正想上前行礼。
屈夫人冷声骂道:“跪下!”
两个字,却威力十足。
唐少柔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顿时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抵在身上。
而且当她跪下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头顶那道冰冷的视线,比她膝盖底下窜上来的冰寒,还要彻骨。
“你可真是好样的!”
屈夫人开口就是讽刺。
唐少柔想要辩解,但因为脸上的肿胀,她此时连清楚说一句话都有些疼。
再加上屈夫人可不想再听她狡辩什么。
“唐少柔,你是当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是吗?你从名义上来说,是安庆候府的平妻,但也仅此而已了。”
“安庆候府真正的当家主母是苏蓝,你随意克扣当家主母的月例银子,还对当家主母的丫鬟动手,我当真是小看你了,胆子不小啊?”
听着这些话,唐少柔的心又紧了几分,下意识的辩解。
“母亲,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安庆候府的库房银子有限,我不得不先把银子都紧着老太太和屈夫人您的院子。”
“我们这些小辈当然可以省一省,只是我没有想到姐姐的丫鬟反应这么大,那春喜说话也过分,我正跟她解释呢,可是她就直接对着我骂了起来,还骂了特别难听的话。”
唐少柔眼睛红了起来,声音也哽咽了。
“妾身再怎么说,也是柔夫人,是侯爷在皇上面前特意抬回来的平妻,要是被一个丫鬟骑在头上,着实是有些丢人。”
“更何况,如今妾身手上还掌握着掌家权,春喜就敢这般跟我说话,要说这背后没有姐姐的意思,妾身是绝对不信的。”
唐少柔挺直腰背,故作坚强。
“不管有没有姐姐的意思,这都是不行的,妾身就是想要略施小惩,谁曾想姐姐听到动静就立刻赶了过来,还把我的脸给打伤了。”
说着说着,唐少柔就开始老一套的倒打一耙。
屈夫人又不傻,哪里不清楚唐少柔的那些想法和小心思?嗤笑一声。
“唐少柔,你知道你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你最可笑的一点,就是你把别人当傻子,你自己蠢,却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你别忘了,苏蓝在你之前,可是在安庆候府当了许多年的侯夫人,你方才进门几天,就敢这般在我这个婆母面前挑拨离间,你这条舌头倒是挺会说,就是脑子不好使。”
这话十分讽刺,看不上唐少柔的很。
唐少柔却觉得自己委屈坏了,她顶着这么一张猪头脸过来,就是为了给屈夫人看的。
屈夫人又不瞎,应当是看见了吧?
即便一开始是她先挑事儿,那也不该单方面的指责自己啊,自己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再说了,她只是苛刻苏蓝的月例银子,也没有完全不给,不是还给了十两银子吗?
这十两银子,放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