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先垫垫肚子吧”
荆月将牛奶递给祁安,“晚上吃完饭,我在图书馆等你。”
闻言,祁安微微一愣。
晚上?
他的隽眉蹙起,沉声道:“你太晚回家不安全。”
毕竟上周刚出了那样的事情。
祁安现在对于荆月安危,也变得格外敏感。
却不料荆月笑着对他道,“我宿舍的手续已经办完了。”
“从今天起,我也是住宿生了。”
闻言,祁安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抽出了牛奶的吸管。
他将吸管扎进牛奶盒,滚了滚喉结低声道:“那晚饭后,我们图书馆见吧。”
荆月:“图书馆里的自习室吗?”
荆月想了想后,疑惑地问他,“那里好像不怎么方便讲题吧?”
祁安却摇了摇头,解释道:“校图书馆一楼是半开放式的,那里也有很多位置。只要我们的声音不是太响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
荆月了然地点了点头,浅笑地说道:“看来学校里还有很多我不清楚的地方呢。”
祁安撑着头,忽然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她道:“今晚图书馆一楼,你别忘了。”
缓坡上躺着的少年黑眸,幽深而澄澈,清澈的眼底里倒映着眼前女孩姣美的容颜。
荆月也温柔地垂首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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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隔壁二班的几个芭蕾生女孩也正坐在坡上晒太阳。
那几人赫然便是楚兮兮她们。
楚兮兮看着那边祁安和荆月正有说有笑的模样,瓷白的贝齿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她就痴痴地坐在那里望着他们聊天。
她眸中的水波涟涟,不免心生委屈。
楚兮兮自上高一起,就已经追了祁安整整一年多的光阴了。
可在她的记忆里,他却好似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
她真的很想问问祁安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女孩转来柏安蒂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轻而易举地走进了他的眼中?
楚兮兮的身后,那几个不安好心的芭蕾生也在暗地里议论云云:
“嚯,怎么哪里都有那个女生啊?”
上次联赛的时候,她们就瞧见祁安只接了她的水。
“那个荆月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和祁安走得那么近?!”
秦杳冷哼一声,讥讽道:“人家现在可是祁安的同桌了。”
“听说,以前也是打棒球的。”
别的女孩闻言,便也轻蔑地笑道:“哦~又是个体育生啊。”
学生时代的刻板印象里,同龄人之间是有存在很多鄙视链的。
譬如,理科生的地位,就好像天然高于文科生。
现在自从文、理不再分家后,另一条怪链也渐渐浮现了出来——
文化生看不起分数低的艺体生,而艺术生也普遍看不起粗鲁的体育生。
二班的这几个芭蕾生成绩很好,比一般的艺体生高上许多。
所以,秦杳她们的性子也格外傲慢,说话时常常眼高于顶。
这便是沈欣一直和她们不对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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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下了课,沈欣便拽着荆月直奔食堂!
买完饭,荆月才和沈欣端着餐盘,在餐厅里随意找了处空位坐下。
沈欣用筷子夹起刚抢到的糖醋里脊,一边满足地品尝,一边问荆月:
“月月,你还真准备去给祁队补课呀?”
荆月温顺地点点头,“嗯,已经答应教练组了。”
“啧啧,真不知道那些教练心里是怎么想的?”沈欣撇撇嘴,显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荆月早就不打棒球了,那些人还希望她能去帮帮祁安......
这不是明摆着往人伤口上撒盐嘛。
沈欣想了想,突然神色专注道:“说起来,祁队的家里人好像都在国外,而且貌似非富即贵。”
“我听卢翀说,他家里人觉得他打棒球失了身份,一直都很反对。”
“祁队也倔强,从小就盯着棒球不放,也不肯好好上学,和家里闹得挺僵的。”
晚饭期间,沈欣一直对荆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谈着祁安。
她只有一个目的——
“月月,我们都已经快高三了。”
“我和你说这些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祁队他一直都没怎么学。”
沈欣难得语重心长道,“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千万别勉强自己。”
荆月感受到沈欣的善意,也顿时心下一暖。
她的眉眼弯弯,莞尔一笑地保证道:“我尽力而为,实在不行也不会强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