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姑素来表面功夫做得好,自然是不可能承认哪里亏待了叶欢颜的,哪怕是这里只有她们二人。
“王妃这话奴婢就不懂了,王妃自入府以来,一应待遇都是按照亲王嫡妃的规制来的,不曾有过丝毫克扣,也不曾以次充好,可不知王妃是饿着了还是冷着了?竟抱怨待遇差了,莫不是王妃想要皇后的待遇才满意?”
此话实乃诛心!
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到了这个地步,她明明已经处于下风,却还是坚称自己没有亏待自己,叶欢颜也不得不承认,深究下去,她的一应待遇是挑不出错的,以至于这些天,她过得甚是惬意,若不是那些刁奴太过份,她可能都不会理会这些问题。
而瑛姑姑,除了管教不好下人,明面上也找不出别的错,加上元决的敬重和信任,真闹开了,也不会为了她责怪瑛姑姑什么,最多是那些下人被处置,瑛姑姑是不伤分毫的。
她便是仗着这些,才有恃无恐。
她苦笑一声,一脸感伤:“看来瑛姑姑,是真的一定要与我为难了。”
瑛姑姑冷笑:“现在难道不是王妃在与奴婢为难?”
叶欢颜一副‘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
都认了’的的无奈样:“瑛姑姑都这么说了,总不好让您下不来台,那就姑且是吧。”
瑛姑姑咬牙,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心里极度不舒坦。
她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棘手的对手少之又少,眼前这位的本事,倒是能和宫里那位皇后有的一博了。
叶欢颜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了片刻,旋即漾开笑意,有了主意:“既然姑姑说我为难您,总不好白担了罪名,这样吧,姑姑刚才也认了是自己教导不善,外面那些人以下犯上不懂规矩,羞辱叱骂我便罢了,还意图动手冒犯我,就都处置了吧,此事就交给姑姑办了,如何?”
瑛姑姑自知自己就算能全身而退,外面那些人就麻烦了,也不意外叶欢颜的这个提议,且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执掌王府大权,只有她可以处置这些人,便淡定的问:“不知王妃想要如何处置?”
叶欢颜诧然侧目,甚是可笑:“瑛姑姑这话问的倒是奇了,这些人如此胆大包天,不杀了留着作甚?”
瑛姑姑一惊,面容失色:“王妃说什么?你要杀了她们?”
叶欢颜摇了摇头,站起来与瑛姑姑平视,一脸唏嘘道:“不是我,是瑛姑
姑,既然殿下信任,让瑛姑姑主持王府中馈,这些赏罚之事自然都是瑛姑姑办的,所以,是瑛姑姑你要杀了她们!”
瑛姑姑当即反对,并且又反咬一口:“王妃也太小题大做了,她们不过是心中不平才冒犯了你,你罚也罚了,就算还不能解气,奴婢只会按王府规矩再罚她们给你出气,可王妃却想要她们的命,未免气量狭小心狠歹毒,况且这里是王府,不是叶家,容不得草菅人命。”
叶欢颜对瑛姑姑倒打一耙的本事是服气的,也不和她争论对错了,微扬起下巴,态度强硬道:“可我就是想要瑛姑姑处死她们,瑛姑姑看着办吧。”
瑛姑姑也毫不退让,一脸坚定不屈:“王妃恕罪,奴婢办不到!”
叶欢颜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在瑛姑姑周身缓缓踱步,道:“若是办不到,我自然不能强求,只不过瑛姑姑可要三思,这王府规矩如此松散,里边的动静可是都能传出去的,若是传出瑛姑姑行事僭越,一个奴婢自恃功高踩在我的头上,指使府中下人羞辱叱骂我这个王妃,还纵容她们对我行凶的消息就麻烦了。”
说着,她停在瑛姑姑面前,不等瑛姑姑出言
辩驳争论,悠悠道:“知道的可能也只是说瑛姑姑你目中无主,仗着幺么功劳为所欲为,不知道的,可能会说这都是殿下的授意,授意你纵容下人欺辱我这个嫡妃,不知殿下是不满我这个没被克死的王妃故意磋磨,还是不满陛下的安排拿我来宣泄呢,毕竟我可是成亲当夜就被关进牢里的……”
瑛姑姑脸色大变:“王妃,你简直……”
不等她厉喝出完整的话,叶欢颜抬手制止:“瑛姑姑别急着分辨,听我说完。”
瑛姑姑顿声,目光冷厉阴鸷的死死盯着她,她因为习惯了不苟言笑,从来是不怒自威的,一个眼神便可震慑下人,因此大家都怕她,可叶欢颜丝毫无惧。
她依旧笑的如花绽放,衬得脸上本来奇丑的胎记都别有风情了:“殿下克妻的名声刚因为我活着打破了,若是再有这样的传言蔓延,殿下的麻烦定然不小,都说三人成虎积毁销骨,这皇城脚下,多的是想要扳倒殿下的人……”
“比如说宫里的皇后,比如那些支持雍王殿下的朝臣,再比殿下的那些兄弟你说要是再有这些话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虽然元决病歪歪的,不像是能夺嫡
的,可据原主和她这些天的一点了解,枝节串联,不难想,皇后想扶持亲生儿子,可皇帝偏爱元决,元决是皇后母子的最大障碍,有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