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一把吗?
沈昭月看了眼香叶,可香叶也只是耸了下肩膀。
这没有马凳,就只能爬上去了。
谢长翎一个眼神示意,卫安立刻心领神会,将马车牵到人少的地方,背对着街道。
“沈姑娘,请?”谢长翎朝她伸出手,宽大的衣袍盖在了掌心之上。
沈昭月虽不好意思,但此刻也别无他法,思虑了一小会儿,她便轻轻点了下头,纤白的指尖从袖中伸出。
两手相交的刹那间,谢长翎手腕发力,将她转了一圈,而后拦腰抱起了,双手托举着她整个人,而后轻巧地将她安置上了马车。
“冒犯了。”谢长翎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沈昭月未曾反应过来,人已经晕晕乎乎坐在了车上。
要说冒犯了,他只是将她抱了上去。
可要说没有冒犯,他分明就是借机搂住她的腰身。
沈昭月低垂着眉眼,乖顺地坐在马车一角,“二公子,多虑了。”
谢长翎见她缩在角落,怕自己刚才的动作让她起了疑心,亦是选了另一侧的角落里坐下,继而又很是诚恳地再次说道:“一时情急,才将你抱了上来,并非故意。”
沈昭月面上浮现了一丝红晕,他是看出,她心中的猜疑,才会又解释一遍吧?
“我明白的。二公子无须多解释。”沈昭月现下,只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驾——驾——”卫安一挥长鞭,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行驶起来,香叶一时不查,差点儿被晃得摔下去,幸好卫安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这路上的石板不平,姑娘小心些。”卫安提醒了一句。
青石板历经多年的踩踏,早已是凹凸起伏,虽不会扬起灰尘,下雨天也不会泥泞了道路,但赶车时,总是多些颠簸。
沈昭月靠在车厢上,时不时就感到背部与木板相撞,她选的位置不太好,这一处没有软靠。
“呶,放在背后吧。”谢长翎叹了口气,终究看不得她受累,将自己的身子往前头移了移,右手拿起了一旁放置的方形软枕,递了过去。
沈昭月还想推辞一下,谢长翎已是起身弯腰,将那方枕塞进了她的后背,“就这么撞一路,等到府中,后背都该青紫了。”
柔软的枕头垫在背后,沈昭月瞬间觉得舒坦了许多。
可谢长翎刚才的忽然靠近,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一股熟悉的玉兰花香,更加浓郁地将她包围,乌丝从他肩上滑落,垂落在她的衣襟上。
他的好意,他的体贴,让沈昭月略有些无措,只能轻轻“嗯”一声,以作回答。
“啪——”
车轮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发生了脆裂的响声。
车上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沈昭月整个人跌进了对面人的怀中,鼻尖撞在坚硬的胸膛上,让她不由吃痛了一声,“啊——”。
一瞬后,马车又恢复了平稳。
卫安在前头喊了一句:“刚压到了一根木棍。”
好在,马车没有坏,只是压到了东西。
女子的脂粉蹭在了胸膛上,红色的唇脂在白色的衣襟上留下了痕迹,唇印不深,浅浅一半。
谢长翎轻搂住她的肩膀,才让她不至于跌落,虽未曾用力,但几乎贴近在头皮处的呼吸声,让沈昭月不由伸出手来,推攘了下身前的人。
“我没事。”沈昭月轻呢了一声,他是在护着她,她总不能狠狠将他推出去。
“好。”谢长翎万分不舍得移开了自己的身子,下颌似是不经意间蹭过了她的发丝。
马车忽而再一次的颠簸了一下,唇角从她的额前相碰,左侧的胸膛内发出轰鸣声,然而等到他坐到了一旁时,他的脸上唯有波澜不惊的清冷。
可此刻,若是有人细看,就能发现谢长翎藏在嘴角的那一丝笑意。
刚才温湿的触感,让她沈昭月往后移动了下身子,奈何她已经靠在了最角落处,偏生是一点儿也动不了。
等她抬眼看向对面时,那人只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全然一副什么都未曾发生的表情,似乎那一切都只是沈昭月的错觉。
因着刚才的相撞,沈昭月的鼻尖已是微微泛红,抬手揉了揉,还有些酸痛。
“主子,沈姑娘,到府中了。”卫安唤了一声。
马儿长鸣,车内的两人这才各自放下了心思。
谢长翎先一步下了马车,立在车旁,朝着里面的沈昭月再次伸出了手。
只这一次,他的长袍没有盖住他的掌心。
沈昭月站在马车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正准备跳下去时,谢长翎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抱了下来。
“你的脚踝未好,何必逞强跳下来?”谢长翎在她耳旁轻声质问了一句。他不喜,她对自己的不爱护。
府院内,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