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有话,与我说就行。”上官卿云站在门口,直言拒绝,“吾妹乃未出阁的女子,与外男接触,只怕有损她的名声。”
沈昭月自是不愿再与谢长翎多接触,这人可不是吃哑巴亏的性子,他向来睚眦必报。她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子藏在了上官卿云身后。
谢长翎如今还站在门外,四周围观的人群还在,此刻他纵然想多留,也没了几分脸面。眼神扫过了上官卿云的身后人,脸色越来越差。
如此情境下,见好就收才对。
上官卿云笑了一声,两三步走下了台阶,朝着谢长翎拱手一拜道:“谢大人,一时玩笑话罢了。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不妨用个午膳再走?”
“这上官公子可真会做人哩!”围观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谢长翎亦是“呵呵”笑了一声,让他丢脸至此,转头一句玩笑话就算了。这上官卿云,还真是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人占尽了。
“那是自然,玩笑而已。”谢长翎骑虎难下,这么多人看着,他还能当众翻脸不成?只是心中堵了一口气,若非沈昭月在这儿,这上官府的门,他还真不想进。
“走走走,请。”上官卿云邀他进府。
等到府中的小厮“砰——”地一声将大门关上,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
沈昭月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离了有一丈远的距离,缓缓跟着。她不知上官卿云为何又突然让谢长翎进了门,但自己却没什么发言的权利。
“哥哥,我累了,想回去歇一歇。”沈昭月可不想和谢长翎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用过午膳再去吧,不急这一刻。”上官卿云暗中朝沈昭月使了个眼色,谢长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今日他既是相见沈昭月,那就让他看个够。
沈昭月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午膳备好,八菜一汤,是平日里常吃的菜色,普普通通,也没增加什么花样。
上官家是武官之家,家风简朴,吃食用度上也较为简单。
谢长翎入座后,沈昭月在他的对面坐下,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她就偏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上官卿云将筷子亲手递给了谢长翎,道:“谢大人能不计前嫌,实乃大度。只不过,我这位小妹从小就气性大,还望谢大人见谅。”
谢长翎接过了木筷,他看了一眼已经埋头吃菜的沈昭月,不由蹙眉道:“昨日是我冲动了,唯恐刺客闯入了上官家,才冒犯了上官姑娘。”
沈昭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说他们的,她自顾自地吃着饭。谁知桌下却忽而被人踢了一脚,“哎”了一声,沈昭月才反应过来是上官卿云在踢她。
许是有些疼了,沈昭月看了眼上官卿云,有些不耐烦地放下了筷子,朝着谢长翎冷哼了一声,道:“谢大人若是眼神不好,大可去找个大夫瞧瞧。没得平白冤枉人。”
这一开口,仍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再想到刚才沈昭月拿筷子与用膳的模样,右手并指握着靠近筷头的位置,连吃东西都无规矩,兄长与客人尚未动筷,她就已经吃了起来。
沈昭月在广陵得了八年的教诲,衣食住行皆有规矩,不会如此没规矩。
一时间,谢长翎都有些迷惑了,难不成眼前人真的不是她?
世间,真有人能长得一模一样?
谢长翎端详着眼前人,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应了一声:“确实,是我眼瞎。”
一顿饭吃完,上官卿云与谢长翎在桌上随意地聊了几句,待上官卿云问起边疆的局势时,谢长翎沉默了片刻后,才道:“若能得上官将军相助,自然可有解。”
上官卿云点了点头,或许谢长翎此番来安阳,不仅仅是来寻齐恒这般简单,他们上官家怕是也难置身事外了:“二叔镇守边疆,必为大周鞠躬尽瘁。”
“上次谢大人来,我就说要送一份好礼给你。且等我一等。”说完,上官卿云竟是起身就走出了门,将沈昭月独自留在了屋内。
沈昭月刚想抬脚跟上去,却是被上官卿云一个眼神止住了。
撤走了剩菜的桌子上,沈昭月与谢长翎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静寂之下,谢长翎竟是突然移动了身子,坐到了沈昭月的身侧。
沈昭月大惊失色,连忙抬手要护在自己,磕磕绊绊道:“你,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上官府,我二叔可是镇边大将军!”
谢长翎一把抓住了沈昭月的右手,高高举起时,宽松的长袖从手臂滑落,刚好露出那一截白皙无瑕的皮肤。
“你果真不是她?”一个人的胎记不会凭空消失,就算要将胎记毁去,也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但此刻谢长翎的视线中,只有雪白一片。
沈昭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差点儿就露馅了,但在听到谢长翎开口反问时,她立刻镇定下来,故作骄蛮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朝着谢长翎的脸上就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