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兴致,接过话回答。
她了然扬眉,轻轻放下纱帘,恍惚之际似是瞧见包厢对面的人瞧这边望了一眼,心中奇异再次掀起纱帘时,那人却是甩开一把折扇挡住了半张脸,透过一面扇子只能看见那人挺直的身姿和饱满的头颅。
无奈只得再次放下纱帘,欣赏着楼下歌姬辗转曲调。
饭后她厚着脸皮蹭了李舒隐马车回院里,回房换了件寻常衣裳后独自一人来到少詹事府苑外墙。
细细算着时间,那人也快来了。
她躲在暗处,看那人一身黑色劲服来到外墙之下打量着墙高度,正欲飞跃之势,她立刻将手中石仔扔向他,并小声喊了一句:
“大人!”
李舒隐正打算越过外墙,谁知伴随一声惊喊,一块石头砸在自己脑袋上,飞起半空中被惊吓地迅速摔倒在地。
而宋海意看到被吓得掉落下来的李舒隐,一时之间呆愣住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连忙跑过去:
“大人你轻功不行啊,怎么掉下来了?”
李舒隐咬牙切齿拿开嘴角的枯草,站起身来理了理凌乱不堪的衣服,恨恨道:“宋海意,你个莽夫!”
自己的功夫确实不行,轻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谁知她躲在暗处这般嘲弄自己,此人就是个莽夫,没有脑子的莽夫。
宋海意看他忿然作色,立马狗腿地为他拍掉身上的杂草,声音细弱:“我这不是……没想到大人你那么弱……”
迎来他刀刮般眼神,立刻轻声肯定道:“大人不愧是大人,不仅长得好看,脑子也好使,这夜探兰园的法子,只有大人的聪慧才能想出来。”
李舒隐嘴角抽搐,不会夸人就不要硬夸:“你猜到我要来?”
宋海意点头如捣蒜,白日酒桌大家心照不宣没有继续问兰园之事,不就是猜到他今夜要来么,再加上他之前每次都是半夜三更来找自己,更加明确他就喜欢大晚上……干事。
“大人,带带我呗,我不会飞呀。”她讨好地冲李舒隐笑,一张脸就快笑烂了的时候,李舒隐才勉为其难点头。
被他拉着手飞在空中,宋海意惊奇感受到飞行的惬意。只是几个转瞬之间,便落足在兰园内。她一脸意犹未尽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往前走。
李舒隐则是看着她意犹未尽的表情有些奇怪,这泥水匠表情,不会是……对自己……
思及此处,他有些恶寒地摇摇头,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凭空冒出的想法。
园内枯草丛生,零零散散堆积着几件生了霉的木质桌椅。一阵夜风吹过,枯草摇摆,阵阵霉味四散开来,凭空添了几分惊悚意味。
他见她像只猴子一样往园里窜,一时围着俩颗怪树绕圈嘀咕,一时在园里杂草堆里摸摸索索。
宋海意将外院里三层外三层摸索了一遍,除了房屋俩旁奇形怪状的树,其他没有异常。
只得回到怪树面前,盯着高耸入云树梢,冷不丁问了个一直疏忽的问题:“大人,这府邸在少詹事搬进来之前是谁住的?”
“国舅爷之前部下,因……白相寺案一事问罪,府邸被朝廷收回,后圣上赐予太子,太子因少詹事晋职而赐。”李舒隐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时间久远,此府空置许久才入主少詹事。
若是国舅下这盘棋,那可谓是步步为营。
“难道没有可能是原来国舅部下恶意所为?”宋海意到底是问出来心中疑惑,毕竟这官场尔虞我诈,她不甚了解。
“不确定。”李舒隐叹了叹气,他自白相寺一事后得过且过,朝中诸多事务亦是漠不关心。
宋海意只好收回想法,向门走去,正推开门进入时,身后李舒隐一声“等等”才刚落音,她已推开了半道门。
一个满脸长满头发的头颅猛地出现在她面前,一双如树皮般枯手缓缓伸出扒开头发,漏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整个头颅不停抖动发出追魂夺命的阴间笑声。
“啊——”
宋海意一声惊恐破喉而出,李舒隐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从身后环抱住她,将她极速往后拉回,又一脚踹向那头颅主人。
“嘶——”
电光火石之间才退后半步,便清晰感受到手心处被牙齿撕咬之痛楚。
心中愤愤,这泥水匠胆小如鼠甚是没用,初见之时便被吓得用器具砸了自己的头,此下甚是后悔带她入园。
正当他放开捂住她的手时,思路回收,才惊觉发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环住了她的胸,也发现这切肤之感有所异样。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个问题。
他一脸惊骇看着宋海意:“你……你居然是……”
还没等到李舒隐将话说完,宋海意就一巴掌甩了过去:“老色鬼!”
李舒隐瞬间冷下脸来,眼色暗沉,死死盯着宋海意:“你可知欺骗本官之罪?”
宋海意一时没了声音,毕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