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情形,偶尔陪圣上或是皇后一同吃饭,其外还要考虑当月是否有宫宴或是祈福活动等,再自定安排。
待天已完全大亮后,又匆匆换一身浅绯色官服前去大殿上朝,而上完朝之后又匆匆回到东宫换上一袭浅黄色华服前去宫殿等候太傅授学。
见太傅款款而来,他立马起身迎接:“学生向先生问安,昨日夜里学生曾在一古籍上看到一问题,学生百思不得其解,特此将问题抄录在本子上,待今日先生讲授。”
\"阿隐即便身为太子也时刻保持学习态度,先生甚是欣慰,往后大安有你,乃大安百姓之万福。\"王太傅一边说着一边提着一小木箱进了内堂。
“先生缪赞,学生不过尽些为人臣子的本分。”他微微低头答道。
太傅见着一旁候着的韩家七郎,打趣笑道:“韩七郎跟在太子身边伴读,可要多学着点了,往后你可是百姓父母官,为百姓做实事谋实事。”
“知徐定当牢记。”韩知徐微微一笑道。
王太傅接过太子手中的本子,细细读着那古籍问题,思索一会儿,便对着二人慢慢道来。待今日学问做完,太傅又额外布置一篇与古籍问题相似的问题,让二人回去做一篇文章明日汇报。
待太傅走后,就看着韩七郎愁眉苦脸地拿着一支毛笔:“我的殿下啊,七郎可不爱做学问,偏生要跟着殿下一起做学问。”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收好毛笔,靠近太子低语:“听闻今夜顺安城中有火树表演,殿下,不如我们……”他暗示性地朝太子挑了挑眉。
李舒隐无奈地伸出食指将他扒开:“七郎去吧,太傅布置的作业,我会写两份。”
韩七郎一听,高兴得跳起来,抱着他就是一顿揉:“七郎谢过殿下啦。”说完便背起书箱,一股脑地往宫外跑去。
他看着韩七郎消失在转角的背影,眼神显过一丝艳羡,不论以前身为皇子的他,还是如今身为太子的他,好像都没有太多选择的机会。
没办法像阿简那样只醉心于武术,也没办法像七郎那般时常玩闹,甚至不能像阿满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记事起,他就一步一步按照父皇母后规划的一切活着,虽然偶尔也想着溜出宫去,但一想到自己是为国家为百姓而学习,顿时就会消散掉许多贪玩的想法,想要成为父皇母后与先生口中为国为民的帝王,就要舍弃掉那些烂漫的时光。
思及此处,他又聚拢神思,开始翻书查找关于太傅布置作业的方向,在不断阅读书籍之后,终于开始提笔书写。
再次抬起头来,天边月色渐起,他慌忙将作业收好,背着书箱赶往父皇寝宫,推门而入就见父皇拿着一本折子,垂眸而看。
“父皇,今日在殿堂学习耽误了时间,未来得及陪父皇看奏折。”他将书箱放在一旁地上,朝着圣上弯腰拜叩。
圣上淡淡看了他一眼,指向桌面上小山似的一沓折子:“都带回东宫一并处理了吧,明日早朝前送到内阁。”说完便放下手中折子,吩咐身边太监上来按摩。
他见此状,只好吩咐太监将桌上那一沓折子送至东宫,随后拜别圣上,前往皇后居住的宫殿。
见皇后在院子里赏着刚刚种下去的紫竹,他颔首一拜:“儿臣问母后安,今日太傅讲授百姓生存之道,父皇那里……只吩咐将折子带回东宫处理,其余并无事情。”
皇后轻轻摸着那片种植紫竹的土壤,长嗯一声后突然问道:“阿隐可有喜欢做的事情?”
他微微一愣,脑海中反复想了一遍后也只是呆愣回答道:“做文章,看奏折,练武术……”
“行了,下去吧。”
被打断的他一脸疑惑看向皇后,听到逐客之令,也只好再次一拜,转身离开。身后的皇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浮起一丝惋痛之情,这孩子从小被教导成这番老成,竟无半点少年气息。
“嬷嬷,告诉韩七郎,下次偷偷出去玩记得把太子带出去。”
她的阿隐该是骊山围场内驾马的少年,而不是被这东宫深深傅锁住的君王。
刚至东宫就看见小哭包蹲在大门口,身边围着焦头烂额的宫女和太监,他将书箱递给身后太监,过去一把把阿满抱住:“怎么了?谁惹我的小魔王生气了?”
阿满用尽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双手叉腰,像个小老头一般趾高气扬道:
“就是你惹本皇子生气了!今天下午我去书房找你没找到,偷偷去父皇书阁找你也没找到,还溜进母后寝宫也没找到你,你前几日答应有时间就陪我玩的!”
“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哥哥先陪阿满吃饭好吗?”他无奈地哄着阿满,牵过他的手领进东宫。
看着饭桌上都是阿满爱吃的菜,他宠溺地等阿满先动筷子:“今日母后不过来用膳,阿满开动叭。”
傲娇的阿满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他看得直心疼,将阿满身边常在的宫女叫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