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内阁,圣上双手撑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平康王李守成:
“你是干什么吃的!买个木材都不会买,让你暗自调查王家,半年了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我养你这条狗命还有什么用?吩咐你半点什么事情都干不好!既然你办不好就让你儿子去办!谁办不好,朕就要谁的命!”
平康王一脸害怕地磕着头:“圣上,臣弟无能,还望圣上吩咐能才之辈去,去调查王家。”
“朕说了,你办不好就喊你儿子去办!谁没办好,朕就杀了谁!”圣上一把将桌上的书籍砸向跪在地面上的平康王。
平康王吓得颤抖着身子,不断重复着:“圣上饶命,圣上饶命,求圣上放过我儿,放过我儿。”
“就只会这几句吗?滚!统统给朕滚!若查不到王正清借口休养一事不上早朝的秘密,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滚!滚出去!”
阁中众人纷纷低头退了出去,平康王抬起身与各个太监宫女面面相觑,冷眼一扫,太监宫女们立马退下,他看着屋内烛火映出来圣上的影子,眼神阴沉,低声咒骂着。
刚走两步便看见高大监迎面走来,他面色不好地往前走,并不想理圣上身边这狗仗人势的东西,哪知却被他叫住:“平康王。”
他只好停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高大监。”
“王爷可是与圣上起了冲突,圣上这几年心情忽上忽下,每每暴躁之时只要遇到萧国舅,圣上总能奇迹般恢复平静。若是王爷有什么麻烦之事,或许可以请萧国舅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圣上只要心情好了,王爷自然心情也好。”
平康王眯着眼睛细细回味着高大监口中之话,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圣上远远唤高大监的声音,后者向他微微颔首,随即向内阁小跑而去。
漆黑的夜里,平康王一人独自出了宫,一路上还在思量高大监那通莫名其妙的话语。
只要圣上想要动他的阿致,他必定会提刀反抗。
这一夜宫中之人心中皆有不可言说的秘密,而那秘密随着暗夜消弭,藏在了人心最深之处。
一年后虞国来犯,北定边疆苦不堪言,驻守北定的将军飞信皇城,想要求得圣上增兵救援。
大殿之内,众人听着那封来自北定请求增援的加急信,不停四顾交流,唯有李舒隐只是静默地听着高大监的朗读。
待高大监朗诵完毕,李舒隐一袭绯色身姿立于百官前端,微微低垂着头,双手朝高台而拜,声音铿锵有力:“北定与虞国之间山峦连峰,可以利用原有地势修建一条国防线,既可防御亦能反攻。”
“儿臣请命——愿前往北定修建国防线!”
大殿顿时满坐寂然,无敢哗者。圣上眼眸微深,看着低头的李舒隐,并不言语,李舒隐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若是在北定出事,这太子之位只能落到不学无术的李舒满手中。
在圣上拿不定主意之时,国舅却站了出来:“圣上!小女萧合惜自小在军营长大,又擅于排兵布阵,不妨让小女随大皇子一同前往北定!”
圣上清咳俩声,看着站在百官前列的二人,如今虞国犯我疆土,如若不派兵增援北定,一旦北定被攻下,虞国便可长驱直入顺安城。他打量着李舒隐,这孩子从小便按照帝王规格养育,但行事总是多了一些慈软,少了一丝狠辣。
帝王血脉就该冰冷无情,李舒隐这慈软的性子倒是像极了王知砚!
思及此处,圣上眼神变冷,看着殿中的李舒隐,缓缓开口:
“朕今日封大皇子李舒隐为太子!萧家独女萧合惜为镇北将军!”
“由镇北将军做统帅,配合太子修建国防线,还北定一方安定之地!”
“三日后!整军出发!”
此言一出,百官朝拜。
早朝散退,李舒隐刚想回寝殿收拾前往北定所需的物件就被江离阔一把拽住,对方眼里尽是担忧之色,却也只是紧紧拽住他,不肯说话,因为江离阔知道,事已定锤,无法变更,可战事凶险,他忧心兄弟,也忧心心爱之人。
“放心吧,阿离,我会照顾好阿惜的。”
江离阔一拳锤在他胸口处,哭笑不得:“你小子功夫还没阿惜一半强,照顾好自己别给阿惜拖后腿。”
李舒隐笑了笑,学做他的样子,回了一拳在他胸口处:“知道啦。”
刚回到寝宫想要收拾纂刻工具,就看见阿满急匆匆冲了进来,人还没跑到他面前,声音倒是先远远传来:“皇兄!听说你要去北定修国防线,阿满也要去!”
他刚回头,阿满就窜到他面前一脸急切地盯着他,他像往常那般捏了捏阿满的鼻子,做安抚状:“阿满,哥哥走后,要常去陪母后用膳,也要记得给舅舅买酒。”
“皇兄,我也要去!”
“阿满,你不能去!我走后,王知显大人会来教导你功课。”
李舒满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