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盟了之后,我才很快发现,这个男人在对自己人的冷酷上,比起当年的布莱克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明这具身体不出意外的话,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年纪。我却被他丢到了军营里。
正如约定俗成的那样,军事方面的事情他希望今后能交由我来处理,政局方面,他则开始游走在天皇与亲王的交界点。
此时的天皇方面局势并不稳定,深受脑病毒害的天皇被迫让出了权力,国家由裕仁亲王掌控。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在国家形势本身并不稳定的情况下,开始了大举向外国扩张的道路。
以杀止杀,以战止战。
这就是这位亲王自身信奉的第一法则。
在我开始在军队里受着最残酷的训练,做着最糟心的工作,简直可以说是用命在进化的时候。池内里奏,这个本身就以医术闻名,自身就掌管着医疗部队的男人,以替天皇陛下治病为由,开始自由出入宫廷。
从得到的消息来看,以骄横傲慢,性格暴躁,喜欢效仿德国士兵闻名于举国的天皇陛下,似乎对于奏这个医生非常的有好感。
确实,从1921年开始,在权力完全被儿子揽住的情况下,这位一直被称脑病严重的陛下的状态肯定是越加不好了。而这时,医术高超,为人守礼,而又对于种种对男人充满诱惑力的枪支技巧十分熟练的奏,能够讨得这位陛下的欢心,也是十分理所当然的了。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似乎是打算站在天皇这一边的。
与此同时,我既然得到了这个结论,就自然不能再和亲王派表达善意了。否则,这个男人到时候,大概第一件事情就是斩除所有阻碍他的党羽。
——就算我一直都站在他那一边,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瞄准着铁栏中的红心圆点,我举着步枪,心思却完全涣散出去。事实上,这几乎已经是所有杀手的本能了,心与手是不会联系在一起的,这也是预防杀人者对被杀者产生特殊的感情,而没有办法动手。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既然池内里奏对于我怀着那么大的期待,甚至把我放在了几乎持平的天枰上,我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他呢?
无数的思绪并没有让我的手停下一分一秒,我进行着瞄准,接着迅速的扣下了扳机。
嘭——是子弹穿透板子的闷沉声。
一块射击板应声而破,我微微移了移步子,继续瞄准着第二块,乃至第三第四块射击板。
明明脑子里完全在考虑着政治的格局,手头上却可以冷静理智,不带丝毫颤抖的朝每一个圆心开枪。
手就好像被设定好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的行动着,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号国常路,射击完成。”
一直扣着扳机的食指终于可以稍稍活动了。
看着面前穿着军装,看起来十分威严而冷漠的教官,我朝他行了一个礼,态度良好的汇报着。
“一百个俯卧撑。”
“是。”
在这个国家唯一有一点让人烦恼的是,对于长官的要求,就算只是提出一心半点的质疑,也会被要求切腹。尤其是军队方面,他们要求的士兵简直就像是活性兵器,不畏惧受伤,不畏惧死亡,绝对服从命令,没有半点自我意识。
——这个国家需要的根本不是士兵,而是机械生化人。
我双手撑着地面,双臂垂直,两腿向身体后方伸展,不停的起起伏伏。
汗水沾湿了我的脸颊,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带出一种令人烦躁的粘腻感。
本身的体力并不是太好,很快,我就觉得手臂泛起一种撩人的沉重感。
腰部的位置,也感觉好像有一个人坐在上面一样,酸涩的简直是无法抬起来了。
一下又一下,我近乎麻木的重复着起伏这两个工作。
……
第九十八。
第九十九。
第一百。
呼呼——
我喘着粗气,整个人彻底软倒了下来。
然后,事实上,这种简直就是在突破上限般的训练在之后也是一次一次变得更加严厉。
就算一直以来,我都表现的在体力方面十分的不擅长,但实际上,我本身虽然是技巧系的,但在同龄人(六岁)之间,表现出的也远超于正常意义上的了。
训练,训练,再训练。
从1923年年初第一次被踢进军营开始,一直到我出来正式参军,时间已经过去了12年之久。
1935年,以池内里奏为首的皇道派,开始了大举反侵,拥护着裕仁亲王的统制派不得不暂退幕后。
事实上,也不得不如此,统制派妄图架空的军部势力已经几乎完全笼络在我的手里,裕仁亲王被关押。
但是,与其说权力重新回到了天皇手中,倒不如说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