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没有觉得这样煎熬过。
跟费岂昂那样的交谈,似乎,仿佛也只是一场梦境的。如果不是费岂昂忽然给她来了电话,唐朵一定会一直以为,这一切,根本就是发生在自己臆想中的。
那时她正躺在床上烦闷不已的,好不容易才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手机就欢乐地在地板上唱起歌来。唐朵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远远地瞄了一眼,便认出那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喂。”她拾起手机,装得不甚在意,只是心里,却早已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的。
“是我。”费岂昂在电话那头低低应了一声,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
唐朵翻了个身,瞪着天花板冷哼一声。
他在那头稍稍停顿了片刻,随后轻声说了句,“青舟受了伤,我在医院。”
她瞬间就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就好像飘飘荡荡的心,终于落了底的。他肯跟她讲关于沈青舟的事,那是不是真的就能够代表,他对沈青舟,并没有多么特别在意的。
“严重吗?”唐朵皱着眉,无论如何,她都是发自内心不希望沈青舟受到半点伤害的。
“还不知道。”费岂昂抬头看了眼手术室的大门,那上面的灯依旧是火红色的。将话筒更近地贴进唇畔,他的声音深沉低哑,“你在哪里?”
唐朵对着空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不提倒好,一提起来唐朵就火大。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难道就不欠扁么。
“我在发酵。”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费岂昂一怔,随即笑了出来。“晚一点去接你。”
随手抓起个靠垫踢到墙上,挣扎了半天,到底也没有开口问一句关于沈青舟受伤的因由。她其实很想问费岂昂一句,是不是已经跟沈青舟透露了什么,才导致沈青舟忽然分心受了伤,只是这答案,唐朵实在连听的勇气也没有。
“你不要来找我!”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唐朵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着墙壁丢靠垫,讲话的声音却不自觉的小了,“希望她没事。”
费岂昂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意唐朵这样的反应的,低声问道,“你在怕什么?”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非要修饰一下的话,那就是个商人,时时刻刻都清楚自己动向所需的商人,他并不是圣人,他完全可以理解唐朵内心的纠结不安以及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愧疚感,但是,他无法接受她选择逃避。即便唐朵暂时并没有这样的动向,但从他的判断看来,她的心里,根本就是那样想的。
“如果她是因为我们受的伤,你准备怎么做?”费岂昂眯起眼睛,问的一针见血。
唐朵噌地坐了起来,怎么也没有想过费岂昂会这么快就跑来帮她认清现实。她活到现在,最恨两种人。
第一种是像唐易洲那样,有了钱就变质的男人。
第二种是像杜妮可那样,为了达到目的即便是当了第三者也无所谓的女人。
“你是准备,成人之美无私奉献吧?”见唐朵许久也不吭一声的,费岂昂冷言冷语地说道,连分贝都跟着高了。
“我……”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索性根本就不给唐朵开口辩白的机会了,费岂昂咬牙切齿地,若不是隔着电话,此刻他一定要狠狠敲她脑袋的。
她不说话的时候,他就莫名的心慌。
嘴上的霸道往往跟心中的不安是成正比的,费岂昂此刻等待唐朵开口讲话的心情,便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慌乱。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走进一个人的内心,七年前,当唐朵那样决绝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就想了。他开始反思开始回忆开始问自己,费岂昂,你知不知道她想要的生活是哪一种。
他对唐朵一度气结不已,自问从来也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上心过的,可是到了她那里,却根本全然成了不入眼的,不然,她何以就那样没有半点留恋的走了。
这心结,还是开始着手创立乾唐之后,才一点一点解开的。那时费家上下都希望他也踏进那个圈子,毕竟是近水楼台,很多路子早就铺好了的,他若真的走起来,并不见得就会有多吃力,只是,那样一种生活,他看得已然作呕,自然是宁死也不肯走的。
有了乾唐之后,生活的重心也跟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谈不上随心所欲,但好歹每日里都格外的舒心,那时他忽然想到,或许自己当初亲手为唐朵创造出的生活,也根本并不是她真心喜欢的罢。
若爱一个人,并不是给她最好的,而是给她,最想要的。
“我不做第三者。”唐朵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这句话完整地讲了出来。
“你不是!”费岂昂几乎是用吼的,又急有气,原本就在担心她会胡思乱想,结果就是丝毫没有让他失望的。“乖乖呆在酒店,哪里都不许去,等我。”挂了电话,他现在的心情,便是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将她锁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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